【富民文艺】我是这么想的（外二首）
我是这么想的（外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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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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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么想的
过了亚碧罗，福贡就不远了
而夜色弥漫，仿佛在等一次月出
等一层霜，来把誓言涂白
风从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刮来，月亮
从车窗右边升起。当白色的光照在
我们身上，我是这么想的
月光这么多年都是从那些山峦上
都是从梦中这样一次次倾泻下来
就算你不言不语，或者莞尔一笑
我都会有些疼，有些幸福
不管昨天还是现在，我多想让你放心地
扑进那些怀念里。虽然我有我的手汗
你有你的足音
但我觉得，需要添置些篝火和微寒
再添置些乌啼和捣衣声，还有睡眠
和蛋糕
最好是添一座长安城，当然
还要写一封信寄给那年的你，如果
天亮前，落不尽半生黄叶
我们将继续谈到天上的树，谈到犬吠
是一串寂静而散乱的脚印。如果
远光灯可以照见往事，那么
思念又会积起三寸
此时群山昏黄，夜色在江上飘摇
涛声里沉浮着蒹葭和芦苇的萋萋
我小心地捧起这段重逢，就像捧起
即将到来的黎明。弯道过后才发现
刚才说过的话，竟然不经意
洇湿了对岸的村庄
另外一些雨
落发顺着梳齿坠向地板，中途
摇晃了几次，仿佛为避开时间的碎屑
而下降得有些缓慢，却拉长了我
弯腰捡拾的影子
直到落定，像一场小小的雨来过人间
而人间忙碌，我从此不再担心它们
继续花白
想起每天都有落发，想起未退的高烧
时日荒废中，想起人间的屋顶常常
有另外一些雨漏下来，冰冷，苦湿
仿佛暗夜中，谁被拉长的影子
也想起痛风，像落发坠入人间一般
不时坠进身体，抱着厌倦和疲惫
在我们骨节深处逃亡。这些旧患不耐颠沛
红肿，怕风，更怕安放疼痛
不疼就容易忘记病根，但有时
那些雨下得太密集，连换口气
都感觉十分困难
我刚才去弯腰捡拾它们，只不过想
虚构一回，如何在这慌不择路的人间
避开医不好的病，避开
另外一些雨
距离冬天四十里外
说不清哪里疼痛
许多年了，应该已成痼疾
好在没有扩散。每次起风
心底都翻卷出那几片落叶
有人指引我，说距离冬天四十里外
有一处诊所。场院里放着木凳
树上停着鸟鸣。每逢周五先生亲自号脉
四壁肃静，白发安祥，如一场雪
覆压着时间，和济世的偏方
可以拉上窗帘吗，我想
毕竟有几处羞于启齿的缺陷
和一块敏感的脊骨。如果真有病
就要坦诚脉象和脏腑，我很担心
某次心跳，会透露出自己
不及掩饰的一生
羞耻虽然已不鲜见
但有些症状一直困扰着我
比如刚才，明明已经听见了鸟鸣
米粒一样细碎，落进早春或是深秋
就在距离冬天40里外的地方
但我无法确定，到底
能不能去那里一趟
作者简介：张大路，70年代生于云南，现居云南省富民县。读书，植绿，学写诗歌。有部分作品发表和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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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富民县文联
编辑：赵珺琪
审核：吉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