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人大代表杭侃：破解“让文物活起来”还面临体制机制问题

人大代表履职让文物保护力度再度升温。

2月19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全国人大常委会代表工作委员会举办高质量审议代表议案办理代表建议典型案例新闻吹风会，邀请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工业和信息化部、生态环境部等有关部门负责同志以及3位全国人大代表出席并回答问题。

据通报，在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期间，代表提出了271件议案，交由全国人大9个专门委员会审议，目前均已审议完毕。代表提出建议8314件建议，交由204家承办单位研究办理，均已办理完毕并答复代表。

前述典型案例共10件，涵盖了医疗卫生、粮食安全、乡村振兴、文物保护、生态环境、水利建设等方面。其中，一项关于修订文物保护法的议案入选。

文物保护法是文物保护领域的基本法律，该法自1982年11月19日起施行。2017年11月4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三十次会议对文物保护法作出修改。

2018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文物保护利用改革的若干意见》，要求完善法律法规，修改文物保护法及相关配套行政法规。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加大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力度，加强城乡建设中历史文化保护传承。2022年7月22日，全国文物工作会议提出了新时代文物工作的22字工作方针，即“保护第一、加强管理、挖掘价值、有效利用、让文物活起来”，为做好新形势下的文物工作指明了方向。

“从16个字到22个字的变化，反映了我们这几十年文物工作的变化。”十四届全国人大代表、云冈研究院院长杭侃直言，随着我国国力增强，文物保护从单体保护为主到保护整体，从抢救性保护到重视预防性保护，文物工作重点也向盘活文物资源、让文物真正活起来转变，实现从文物资源大国向文物保护强国的跨越，“我从1982年开始学习考古开始，一直在考古一线，接触到很多基层的问题，而且是各种各样的问题”。

他举例说，大量的古村落、古寨，里面还有居民在生活，相当于整个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这和单独的一座塔面临的问题是不一样的，一座塔相对好保护一些，一个村镇、古村落的保护就不一样，所面临的文物保护问题还是比较多的”。

他还说，在文物保护实际工作中，“保护第一”不仅仅是口头强调的，所有工作必须以保护为前提，“像我们的工作人员进工地都要求必须戴安全帽，但是到了文物现场，我们都必须把安全帽去掉，就怕一不小心因为高度估计不准，把文物碰到了”。

另一方面，如何让文物活起来也还面临体制机制性的问题。这些都是需要修订法律予以保障。

“所以，我关注的文物保护法修订，也不止一个代表提出，是大家都比较关心的，围绕文物领域的中心工作提出的。”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山西代表团杭侃等30名代表、四川代表团刘忠等31名代表、云南代表团、河北代表团陈树波等31名代表分别提出了4件《关于修订文物保护法的议案》。

这些议案认为，我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现行文物保护法在一些方面已同文物工作实际和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不相适应，文物保护法在贯彻实施中存在诸多问题，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全社会对文物保护的认识有待进一步提高，盗窃盗掘、火灾隐患、法人违法风险居高不下，文物安全形势依然严峻；二是文物执法机构不健全，执法力量薄弱，执法能力需要进一步增强；三是文物流通领域问题较多，监督管理亟需加强；四是文物专业人才匮乏，文物保护科技水平有待提升；五是文物保护的法律法规有待进一步完善。这些问题表明，应当根据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与时俱进地对《文物保护法》予以修订完善。

2023年3月9日，大会主席团将以上4件代表议案交由全国人大教育科学文化卫生委员会审议。

教科文卫委成立议案办理小组，逐件逐项研究议案内容；2023年4月14日，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次会议通过了修改的全国人大常委会2023年度立法工作计划，文物保护法修改列入计划；2023年9月7日，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立法规划公布，文物保护法修改列入规划；2023年12月，教科文卫委向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七次会议作了关于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主席团交付审议的代表提出的议案审议结果的报告。教科文卫委负责审议的4件修改文物保护法的议案已列入立法规划、计划，代表的相关意见建议在修法工作中得到吸收采纳。

“全国人大代表围绕利用文物保护法修订，提升全国文物保护水平，加强文物的多元保护和执法监督，实现文物保护水平与经济高质量发展同步提升提出代表议案。”全国人大常委会代工委在阐述典型案例意义时表示，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履行法定职责，支持代表依法履职，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认真审议代表议案，认真研究吸纳议案提出的意见和建议，在推动修法进程中，把代表反映的民意诉求体现到人大立法工作中。

据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文化室副主任杨毅介绍，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主席团交付教科文卫委员会办理的议案共有44件，教育方面11件，文化方面10件，人口卫生方面21件，共涉及43个立法项目、1个监督项目。

“代表们提出的议案承载着民意，其中19件议案提出的立法项目已经列入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立法规划或2023年年度立法工作计划。”杨毅表示，其中涉及制定学前教育法、托育服务法、文化产业促进法、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对法、药师法，修改教师法、文物保护法、非物质文化遗产法、传染病防治法等，“其余的议案有的我们建议条件成熟时列入全国人大常委会年度立法工作计划，有的在制定或者修改相关法律法规时统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