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云襄传》导演游达志:江湖就在我们身边
如今的内地电视剧市场,一年到头难得有几部武侠剧,更难得有几部播得好的武侠剧,最近的武侠新剧《云襄传》播出数据不错,从剧本、表演、服化到摄影,也都足见用心,是部稳扎稳打的武侠作品。
执导该剧的是香港导演游达志,曾与杜琪峰、韦家辉共同组建“银河映像”,后拍摄多部商业剧集,其中不乏《大唐双龙传》《怪侠一枝梅》等经典武侠剧。近些年,游达志作品的个人风格不太明显,但《云襄传》的视听语言,动作设计,却颇有上世纪“黄金年代”香港武侠影视剧的潇洒韵味。纵观整个《云襄传》的幕后团队,也有不少来自中国香港的工作人员。游达志坦言,“《云襄传》这个组合里面有那么多香港团队,可能是制片方也希望我们把观众熟悉的‘江湖’,引进到现今的新武侠世界中,产生出新的化学作用。”
游达志自述,加入《云襄传》是该剧制片人兼编剧梁振华邀请,此前二人并无私交,但看了剧本后,游达志被其中“智侠”概念深深吸引,遂接下该剧,“但《云襄传》对我和团队来说,在创作中面对的最大难点就是要创造出一个合乎《云襄传》的江湖。”
《云襄传》的独特之处在于,男主云襄不以武力而是以智力争胜,因此,游达志要面对两个大问题:一是如何把这一智斗的过程呈现得好看;二是传统武侠的动作戏要如何保质保量。
游达志通过视听语言的设计解决了第一个问题:“其实斗智也有他的动作场面,我们在云襄跟其他角色的斗智场次中有一些特别设计,比如用镜头把云襄和对手的面部神情,分割出多个不同部位的特写反应,在剪辑完之后,就会给观众一种像武斗时的拳来脚往一样的对招感觉。”而后者的传统动作戏,则交给了女一和男配来完成。
毛晓彤饰演的舒亚男作为武力值担当,承担了该剧许多精彩的动作戏份。“武斗”侠女与“文斗”智侠,被不少观众评价为“女A男O”。围绕着这组人物关系,游达志也做了不少设计,为了把这对男女人设和相处方式反过来,剧中很多场面上做了不少设计,例如云襄从高处跳下,是舒亚男“公主抱”他;二人感情更进一步之后,云襄是撒娇躺在舒亚男腿上休息的那一个。这些情感戏上的小创新,在试图构建古装武侠剧中的新人物关系。
男女主“拿错剧本”的这组人物关系,不少观众觉得新颖有趣,但对于其中毛晓彤的扮相有观众提出异议,觉得不够“仙”不够“美”。《云襄传》的服化道,确实走的不是近些年行业流行的“仙气”“出尘”路线,而是更接近江湖味道的风格。游达志表示:“我认知的美是出于‘心’,全凭感觉来感受周边所有人和物的最美之处,把它捕捉下来呈现在大家眼前。《云襄传》里我想呈现一个实实在在的江湖,因此我们没有用什么滤镜,是把真实的东西呈现在大家眼前。
剧中对于几位反派人物的塑造也颇见功力,王劲松饰演的戚天风,虽对外心狠手辣,对兄弟却仗义疏财,因此下属忠心不二。在游达志看来,武侠世界中的“好”与“坏”,很多时候是“立场”的问题。“坏人怎么定义,看你站在什么立场看这个人。江湖中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坏’人,因为每个人如果站在自己立场上看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认为是应该做的,是合理的,但可能在别人眼中,他做的就是错。这就是所谓:江湖问路不问心,问心问得几路行。”
“江湖永远都在我们身边。”对于“武侠是否已过时”这个问题,游达志坦言,“我一直都认为武侠世界中的江湖一直存在,就在我们身边。只是大家有没有用心去感受,它不会离我们远去的,有人就有江湖。”他认为,武侠世界的江湖跟我们现实生活是一样的。“现实中,我们常听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亦都有残酷可怕一面,但也有开心快乐,亲情爱情兄弟情等,这和现实世界是一样的。江湖风波恶,人间行路难,江湖就是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