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搬”出个总经理
档案袁志伦1964年出生于重庆南川,1984年毕业于四川大学冶金材料系,毕业后先后进入中国冶金进出口公司、中国有色金属进出口公司从事金属进出口贸易工作;1997年辞职“下海”回到家乡南川创业,现任重庆市博赛矿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袁凌楠1992年出生,2015年毕业于美国理海大学材料工程系,同年入职重庆市博赛矿业(集团)有限公司,2022年出任重庆市博赛矿业(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现任重庆市人大代表、全国工商联执委、重庆市总商会兼职副会长。
在万州经开区,重庆市九龙万博新材料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九龙万博)的厂区,可以用“绵延”一词来形容。
这座规模宏大的氧化铝工厂,年产量达400万吨,年销售额超过150亿元,产品销往30多个国家。它是全国最大的单体氧化铝工厂,未来新增200万吨产能后,将成为全球之最。
九龙万博是重庆市博赛矿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博赛矿业)的新工厂。如今,博赛矿业的全部氧化铝产能,都已搬迁到这座新工厂。
策划、主导并推动九龙万博项目落地的,是博赛矿业董事长袁志伦之子袁凌楠。
凭借这样的业绩,32岁的袁凌楠担任了博赛矿业总经理,实现对家族产业经营业务的全面接管。
博赛矿业为啥要搬家,袁凌楠在其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靠什么获得了父亲的信任?
“无米可炊”的危急时刻
2018年,已晋升为博赛矿业副总裁的袁凌楠,感到一股愈来愈浓的“寒意”。
从当年下半年开始,博赛矿业从贵州采购的铝土矿不断出现问题,要么品质降低,要么交付周期延长,直至后来停止供应。
雪上加霜的是,博赛矿业铝土矿的另一重要产地——重庆南川,也开展了整治,开采很快被全面叫停。
当时,博赛矿业的铝土矿年需求达300万吨,两个主要原料渠道都“断粮”,把博赛矿业逼到了“无米可炊”的绝境。
“那些时日,我和父亲一样揪心。”袁凌楠说,就此“躺平”吧,肯定不甘心,在他看来,人生的字典里,就不应该有“退缩”二字。
“国内矿买不到,我们就彻底放弃国内铝土矿,‘走出去’全面购买国外资源。”袁凌楠提出。
望着才二十来岁的儿子,袁志伦点了点头。
说干就干!袁凌楠立即带领团队启程奔赴海外,找到澳大利亚力拓集团、阿联酋环球铝业等国际巨头,经过数轮艰难谈判,最终成功签下合同。
2019年2月,当第一艘满载7.4万吨铝土矿的货船从澳大利亚韦帕港出发,经25天漂洋过海近1万公里抵达重庆时,整个公司掌声雷动:“我们挺过来了!”
一个艰难的抉择
没想到的是,更大的挑战还在后头——工厂在生产工艺上遇到了难题。
原来,博赛矿业位于南川的先锋氧化铝厂以及水江氧化铝有限公司,生产线都是针对国内的一水硬铝石提炼而建,其加工工艺是利用高温高压来进行溶出,而国外的矿石是三水软铝石,要求低温低压。生产线工艺不同,产品质量会大相径庭。
怎么办?博赛矿业又到了抉择时刻。
是小打小闹,对原生产线“缝缝补补”,勉强维持生产?还是大刀阔斧,另起炉灶?这是一道两难的选择题。
“怎么办?你们要作出决定。”一次董事会上,袁志伦环顾一周,把目光投向了袁凌楠,然后离开了会场。
“到万州区建厂,然后逐步把产能都转移过去。”袁凌楠提出。万州,拥有渝东和三峡库区最大的港口。经江海联运的铝土矿抵达万州后,甚至都不用汽车运输,经过皮带传送就可直接运到工厂生产线上。
就这样,“少东家”拍板,九龙万博开建。2022年3月,万州年产360万吨特铝新材料项目投用。当年底,博赛矿业全面退出南川水江氧化铝有限公司。自此,博赛矿业完成了产能的全部转移。
同样是在2022年,袁凌楠被正式任命为博赛矿业总经理,完成了对公司经营业务的全面接管。
完成资源全球布局
万州新工厂迈上正轨,全集团产能完成转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下,只要维持正常生产,生意就不愁。
袁凌楠不这样看。
一定要找到自主可控的铝土矿资源!袁凌楠的目光,转向了多年前博赛矿业在南美洲圭亚那收购的矿山。
经过谋划,袁凌楠祭出了“三板斧”:首先,投资2.5亿美元进行扩产,大量购买国产重型设备,将圭亚那矿山产能从年产100万吨提升至400万吨,在满足当地市场需求的同时还有余力支援国内;其次,投资2.5亿美元在圭亚那码头打造全新的过驳系统,将码头的货船过驳转运吨位从5万吨提高到20万吨,降低运输成本;第三,大手笔购入4艘货船,组建船队,提升运输效率。
“到今年底,我们自己的铝土矿就可以运回来了。届时,公司手里每年有500万吨铝土矿兜底,将减轻对国际市场的依赖,国际市场话语权和抗风险能力将极大提高。”袁凌楠说。
全球资源为我所用,圭亚那矿山的扩产和物流畅通工程,只是袁凌楠的“先手棋”。此后,他又从加拿大Reunion公司成功收购储量3000万吨的圭亚那马修斯山脉锰矿,年开采能力已达250万吨、年产锰精矿50万吨。截至目前,博赛矿业已成功在“一带一路”共建国家拿下3亿吨铝土矿和3千万吨锰矿等资源储量,完成了资源的全球布局。据新重庆-重庆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