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终报道｜森林之危①：未受侵扰的原始森林
森林，是一个高密度树木的区域，涵盖大约9.4％的地球表面（或占约30％的总土地面积），是地球生物圈中最重要的栖息地之一。随着自然和人为因素的影响，森林覆盖面积每年退化的非常严重，给地球环境带来巨大变化。自工业化时代以来，全球平均气温已经升高近1.2摄氏度。
森林是我们应对气候变化的最大资产。如果森林使地球降温1摄氏度，它们将面临气候变暖和干燥影响带来的巨大压力：火灾季节更长，干旱更严重。它们正在被转变用于其他用途，特别是农业。同时它们受到气候变迁、退化以及不可持续和非法采伐的损害。森林蕴藏着地球80%的陆地生物，但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物种正在慢慢消失。在全球范围内监测的343个森林特有物种的1428个观测种群的丰富度在1970至2018年间平均下降了79%。
森林中最完整的核心部分被称为“未受侵扰的原始森林”（IntactForestLandscape）。“未受侵扰”这个词是指至少500平方千米的范围内不存在道路、输电线、矿山、城市和工业化农场的林地。这一面积相当于6万个专业足球场、146个纽约中央公园或一片边长为22.4千米的正方形土地。在全球范围内，目前约有2000处“未受侵扰的原始森林”，约占全球所有林地的1/4。它们主要集中在五大巨型森林中。
新几内亚丛林
新几内亚森林是五大巨型森林中最小的一个，它有属于自己的类别：覆盖着一个真正岛屿的森林之海。岛上巨型森林的多样性形态包括了至少7种不同的森林类型，另外还有沼泽、稀树草原和无树的高山带。在这些森林中发现了11000-20000种植物，包括一种彩虹色的桉树和两种古老的针叶南洋杉。
新几内亚西部的植物群基本上未经研究，东部地区被列入植物科学目录的新物种则仍在稳步增加。新几内亚拥有地球上30%的藤类植物，是这一领域的“冠军”。它还盛产兰花，其种类多达2850种，其中86%的种类是其他地方找不到的。这里还有超过2000种地衣植物，其中至少有800种还没有拉丁学名。没有一个植物科是新几内亚所独有的，但它60%的种是独一无二的。
自2000年以来，巴布亚新几内亚未受侵扰的原始森林有17%的地区已经遭到损毁，远远高于全球的森林损毁率。巴布亚新几内亚目前大部分森林损毁发生在该岛北部低地和该国最大的近海岛屿新不列颠岛的道路沿线。另外，木材、黄金和棕榈种植园用地都吸引了投资者的注意。如果巴布亚新几内亚将其公路网扩大50%以上的计划真的实现，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糕。
刚果雨林
这是地球上第二大的雨林。刚果盆地有200万公顷潮湿的热带森林，还有100万公顷的边缘次生林以及邻近高原上的干燥林地。约60%的热带雨林位于刚果民主共和国，刚果共和国、加蓬和喀麦隆各占约10%，还有一小部分位于中非共和国和赤道几内亚。刚果雨林的西部和东端呈现出最丰富的生物多样性：加蓬境内大西洋沿岸的森林是盆地低地中最潮湿、物种最丰富的区域。大象、豹子、大猩猩和森林水牛经常走出森林，在大西洋海滩漫步。这里的河马甚至会冲浪。
在地球的热带森林中，刚果雨林拥有体形最大的树木。一旦你走进这片雨林，便仿佛置身于巨人之中。鳍状的板根在一些巨树的底部延伸。另一些则直接从地下长出来，又胖又圆，好像它们的树干一直延伸到了很深的地下。刚果雨林是毫不收敛、宏伟壮丽、垂直向上的。
亚马孙雨林
亚马孙热带雨林是全球最大及物种最多的热带雨林，被称为“地球之肺”，在吸收二氧化碳、减缓气候变化、保护生物多样性等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过去半个世纪里，约17%的热带雨林被砍伐，虽然砍伐速度曾放缓了几年，但近年来又有所回升。作为世界上最潮湿的地区之一，亚马孙雨林正处于“临界点”，森林或被草原取代。
今年10月，巴西玛瑙斯市附近亚马孙雨林中的内格罗河部分河段深度缩小至12.7米，是有测量记录的120年来最低水位。而在该地区以西约500公里的特菲湖，科学家发现了150多头海豚的尸体，造成海豚死亡的原因不是水位低，可能是因为该湖的温度接近40℃。这些都是亚马孙雨林今年遭受前所未有干旱表现出的“病症”。
气候变化当然逃脱不了干系，但雨林研究人员表示，还有滥砍滥伐等其他两大诱因共同加剧了这场危机。英国《自然》杂志援引巴西国家空间研究所（INPE）气候变化研究员卢西亚娜·盖蒂的论述，造成干旱的原因有三点，首先是在森林内滥砍滥伐，“这正在扼杀雨林的恢复能力，并让其变得更干燥、更炎热”。
北美巨型森林
北美巨型森林占地6亿公顷，位于北美大陆的北端。美国和加拿大北部森林覆盖范围自阿拉斯加中部起，横穿加拿大，环绕哈德逊湾，一直延伸大西洋的海岸边。北美森林的北端部分是世界上最完好的森林，近十几年间，只有3.3%的森林遭到碎片化或者完全损毁。
那里的世界是由白云衫构成。树木覆盖着雪山的低坡地带和地毯般的山谷地面。到10月下旬，育空森林的云杉树顶变成棕色，看起来像患了枯萎病而死亡，但实际上，那里结出了大量的软果球的原因。软果球数量如此之多，以至于那些吃果子的松鼠和田鼠都忙不过来搬运。数以万计的种子得以保留，从而孕育新的云杉。
泰加林
泰加林是巨型森林中最大的一块，也有称之为欧亚北方针叶林。这片森林主要有苏格兰松、桦树、冷杉、云杉、桤木、白杨和几种落叶松组成。在俄罗斯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交汇的西部，是泰加林地区唯一一处在更新世时期完全被冰川覆盖的森林。泰加林是地球上分布面积最辽阔的森林生态系统，约占全球陆地总面积的14.5%和森林总面积的30%。泰加林的树木生长缓慢。但由于以松、桦类为主，树木富含油脂，泰加林极易发生森林火灾。森林火灾一直是影响泰加林生态系统演替节奏和演替方向的重要因素，近年频繁爆发大规模的森林火灾。
近几十年全球气候变暖。泰加林所在的北半球中高纬度地区是受气候变化影响最显著的地区之一。据预测，如果未来气候持续变暖，泰加林将向北移。温暖的气候使森林植物的物候期发生了变化，主要表现在春季萌发期提前了，或休眠期滞后了，或者萌发期提前和休眠期推迟同时发生，其结果就是生长期延长了。我国科学家已经有确切的数据表明，泰加林的休眠期显著推迟了。
森林生态系统迁移的过程会伴随一些适应能力较差的动物、植物或微生物物种的消失，与此同时，降水时空格局的变化也会影响物种间的竞争关系和生态系统的构成；氮沉降会增加土壤酸度，使土壤生物化学环境和微生物环境发生改变，从而影响植物和土壤生物的生存……
2023年，世界各地山火爆发加剧。加拿大山火肆虐，烧毁的山林面积已相当于一个希腊。同时，希腊也发生多起山火，炎热干燥的天气加剧扑救难度，成为近年来欧洲过火面积最大的火灾之一。还有夏威夷毛伊岛山火，已成为美国本世纪最致命的山火。
2023年，在史无前例的大西洋飓风肆虐的季节里，人们需要用到拉丁和希腊字母表中的所有字母来命名这一季中的所有风暴。在干旱与洪水侵袭下的非洲，人们正在遭受饥饿；在大堡礁周边过热的海域里，大片珊瑚正面临前所未有的白化灭亡困境；北部地区的永久冻土层正在隆起。气候危机已经成为真实的存在。而我们的星球需要巨型森林和其中未受侵扰的原始森林来保持运转。
图文来源：新华社、联合国、WWF、《地球之肺与人类未来》（[美]约翰·里德、[美]托马斯·洛夫乔伊著，王志彤译，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湛庐文化，2023年4月版）、视觉中国、澎湃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