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 · 散文】沉默的白桦林
转自：中国火箭军
前不久，因采访任务再次走进大山。
山路十八弯，当汽车翻过山脊再次拐过一道弯时，漫山的白桦林映入眼帘。
白桦林没有大山里的核桃树有名，更比不上“精神石”“女神像”这些“打卡点”受到官兵及来客的欢迎。但她却是这座大山特有的一道风景线，也是我心中的“精神坐标”。
初次听说白桦林，是在一首歌词中，这距我毕业分配到单位已经有9年之久。歌词中并不起眼的那句“只有沉默的白桦林，陪我扎根在这里啊......”让我对白桦林心生向往。
虽然，9年里，我进去大山深处采访过数十次，但一直没有留意到山路上的白桦林。她就像一个隐形的哨兵一样，默默注视着进出山路上的官兵，替这座大山送走一批批奉献过青春的老兵，又迎接着一批批初入大山的新兵，看着他们成长、看着他们变化。
也许只有在轻风微拂下，这片白桦林才能轻声地发出自己的“声音”。但过往的官兵，也并未有太多的人留意他的“呼唤”，那声音与大山的呼吸相连，已让人辨别不出其独特的“音色”。
这也许就是白桦林一直未进入我视野的原因。后来，再次进山，我特地找寻到这片白桦林。再后来，每次进山，我都要在这片白桦林处停上一会。
我想写一写白桦林，问遍了山里的老兵，他们都知道这片白桦林的存在，却几乎与她没有任何交集。
这让我提起的笔停滞在空中，不知从何处落笔。这一瞬间，我为白桦林愤愤不平，我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想把她比作母亲，想把她比作恋人，却始终没有事例支撑，让我觉得不妥，怕读者不能信服，所以，只能将写作一事暂时搁置。
待下次进山路过时，又想拾笔重来，却又停滞不前，反反复复，心里总觉得亏欠着这片白桦林。
这次进山路上，也是如此，进山之后却发生了改变。
进山的第二天，外婆离世，直到那天晚上我采访完回到宿舍，看到固定电话上的未接来电，回拨过去才得知了情况。母亲深明大义，坚定地表示让我把工作干好，不要分心。
然而，接下来的一天采访过程中，我心中装着烦心事，表面却故作镇定地与受访对象聊着我写稿所需的素材。当采访完回到宿舍后，我想哭，却找不到倾诉的对象。那会儿，我竟特别地想念着白桦林。
出山的路上，再次路过白桦林，仿佛她知晓了我的心思一般，在轻风的吹拂下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停下汽车，摇下车窗，我看着白桦林在风中舞动，感受着她独有的“声音”，呼吸着她的味道......良久，我心情舒畅了不少。
归途中，我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路过白桦林的那一幕，“沙沙、沙沙......”像跳跃的音符一般，余音绕梁。回到办公室，我打开电脑，反复播放着那首歌曲，使之与脑海中的旋律同频共振。
有一瞬间，我明白了，那是白桦林在跟我说着悄悄话。是的，她像母亲，像妻子，也像恋人一样，抚慰着每一个官兵的心灵......
文稿来源：火箭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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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期 |第944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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