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美广西·新山海经⑰丨大桂山里新“蜥”望
绿色映底蕴,山海见初心。广西是全球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和中国南方重要生态屏障,生态质量、生物多样性丰富度等均居全国前列。随着环境改善、保护力度加大,珍稀动植物的栖息地变多了,种群数量也增加了。让我们跟随记者的脚步,一起看看八桂大地上这些珍稀的精灵,感受万物蓬勃生长,念好新时代生态环境保护的“山海经”。
大桂山鳄蜥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地处贺州境内,森林覆盖率达99.6%。保护区内,沟谷交错、溪流纵横,是鳄蜥繁衍生息的理想之地。
约500只野生鳄蜥生活在这里,占全球野生鳄蜥种群数量的三分之一。
鳄蜥,最早诞生于2亿年前,和恐龙同时代,被称为原始蜥蜴类的“活化石”。
为了一睹鳄蜥真容,8月10日,记者从贺州市区坐车1个多小时,来到八步区合面狮湖国家湿地公园码头,再换乘快艇溯江而上,20多分钟后,进入保护区北娄片区。
深山密林之境,外访者想到的是,风光无限好,笔下可作诗。
真实情况怎样呢?“联通不通,电信不信,移动有时在风雨中一动不动。”保护区工作人员的一句调侃,直接将“诗与远方”拉回现实。
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秘境,保护区工程师罗树毅坚守了15载。
一间锈迹斑斑的铁棚小屋,坐落在北娄片区的山脚下。罗树毅就日夜值守在这里。
2009年春天,一个清晨,刚入职两个月的罗树毅沿着山间小路晨跑。忽然,一只小动物从溪沟上方的树枝,呈自由落体状“咕咚”一声没入水中,不见了踪迹。
“好一个干净利落的跳水动作。”罗树毅据此初步判定,应该是一只鳄蜥。
鳄蜥特别胆小,一受惊动,便松开指爪,跌落水中,潜藏起来,因此被当地称为“落水狗”。
待到夜深人静,他拉上同事,重返旧地仔细调查,发现一只鳄蜥正抱着白天那根树枝睡大觉。
继续顺沟探访,又发现几只。经标识核对最终确定,这条溪沟里,生活着10多只野生鳄蜥。
很快,铁棚小屋搭建起来,罗树毅和同事们轮流入住、日夜值守,防范非法人员偷猎。
为了接近那只胆小的“落水狗”,罗树毅每次晨跑都故意放慢脚步,微笑着向它挥手打招呼。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地,鳄蜥觉得来者无恶意,不再躲闪,还让他轻抚额头。
冬去春来,这只鳄蜥在溪沟安逸生活了3年,诞下7只宝宝。
“因为山洪,它原来住的涵洞被破坏,迁移到了溪沟下游。”为此,罗树毅和同事们专门更改巡护路线,继续当起护蜥使者。
其实,从2010年开始,这些护蜥使者们不仅保护野生鳄蜥,还多了一份使命,就是开展鳄蜥救护以及人工繁育工作。
就在这年,保护区与广西师范大学合作,成立大桂山保护区鳄蜥救护繁育中心,13只来自广西师范大学实验室的鳄蜥,率先在此安家。
罗树毅是救护繁育中心第一任“大管家”。
“没有经验案例,更没有教科书。”说起人工繁育鳄蜥,他有说不完的亲历故事。
一次,在换池饲养过程中,他们发现有两只刚成年的鳄蜥不见了,经核对编号,正好是一雌一雄。“它们要私奔,就任由它们去吧。”罗树毅笑着对同事说,动物也需要浪漫,不用束缚它们。
“今年3月,有着‘英雄母亲’称号的鳄蜥妈妈产下了13只鳄蜥宝宝。而在2021年,这位‘英雄母亲’创下了单胎生下14只鳄蜥宝宝的奇迹。”每当鳄蜥怀孕产仔,他都感到特别高兴,像是自己当了外公。
如今,救护繁育中心人工繁育的鳄蜥开枝散叶,发展到740只。
7月9日,保护区成功实施第四次鳄蜥科学野外放归。从2019年实施第一次野外放归以来,共计放归鳄蜥115只。
保护区管理中心科研经营科科长何家松告诉记者,最早认识到鳄蜥的科研价值和保护意义的,是原大桂山林场场长苏勇,在他的奔走呼吁下,2005年大桂山鳄蜥自然保护区成立。此后,保护区管理局原局长阳春生加紧推进保护区建设,与广西师范大学合作开展科研。
鳄蜥,这个古生物迎来了新生。
而林茂溪众山脚下的铁棚小屋,经过岁月的侵蚀,显得格外破旧。
“我们刻意不拆小屋。”罗树毅说,小屋象征着坚守与传承,从苏勇到阳春生,再到年轻科研人员,正是一代代人的努力,让“活化石”鳄蜥在大桂山的小溪沟里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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