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读书是一种生活方式

2024-06-11 09:25:04 - 媒体滚动

转自:哈尔滨日报

爱读书是一种生活方式

□白衍吉

四时南北任西东,总有书卷伴一生,读书方知可致远,心胸如沐化春风。讲好中国故事,讲好城市故事,讲好人世间每个人自己的故事。我的故事,首先要讲的是爱读书、读好书、读以致用的故事。

我在哈尔滨出生,幼儿园和初小时主要是看图识字、读小人书,小学高年级以后才算是开始读“大书”了,大学毕业回到家乡工作和退休后一直爱读书,与书结缘、以书为伴。我的卧室兼作书房,一张一米八宽的大木板床上,临窗的半边放着各种书籍和杂志。床头柜和旁边的写字台上,摆着卧读时随手可取的两摞书,床头灯旁是一个精致的实木书架,放有几十本常读的社科、文学方面的书籍,如《走过半个世纪》《影响人类的一百本书》《中外名家随笔金库》《古文观止》《唐诗三百首》《唐宋词选》《文化五千年》等,还有工具书。我的这一居室很大,有22平方米,床对面为一壁实木大书柜,左侧为一个定做的直接屋顶的封闭的书屋,我的各类藏书有近万册。回到家里进了书屋居室,我总是感到无比的亲切、温馨,书卷的气息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和氛围。行走坐卧,书籍如同是我的好朋友,我读书、看报、翻阅杂志、写作,像是在交谈、交流、交心。我仿佛进入一种心无旁骛、心身愉悦的一种化境状态。

我爱读书,可能源于遗传基因,由于父母的言传身教、兄弟的爱好相同,学校老师的教诲,同学朋友的激励影响,工作性质的要求,社会发展时代进步的使命召唤吧!读书成为我的生活方式,由懂事开始的兴趣,逐渐成为一种精神需要了,并在青年时成为一生须臾不离、不可或缺的行为惯性,这就是一种生活方式。

我的父亲母亲早年在旧中国困难的社会环境下努力求学,父亲做过教师、校长;母亲一生以教师为职业,讲过语文和生物课。他们都喜欢读书,哥哥弟弟在父母熏陶下都喜欢读书和读报。这样的家庭环境、浓厚的读书氛围,使我从懂事开始就对书籍产生了兴趣。这一定要说一部民国时期出版的《古文观止》,这是一部家传下来的书,十二卷分为四册,几代人翻阅早已泛黄,尤其是好文章最多的二、三两册品相近于破旧了。上中学的时候,我用账本的浅蓝色条纹的厚纸把每册书都包上了书皮,我还在每册书面上标写出爱读的文章和页码,如母亲推荐的《诫子书》《陋室铭》《兰亭集序》《五柳先生传》《前后出师表》《屈原列传》《赤壁赋》《卖柑者言》《陈情表》《师说》《黄鹤楼记》《石钟山记》《李陵答苏武书》《邹忌讽齐王纳谏》《滕王阁序》等。这部书我读了一遍又一遍,许多篇和许多名句都能背诵,至今记忆犹新。中学时我开始为《哈尔滨晚报》副刊写点小文章、随感,最长的一篇就是千字左右的《读古文观止随笔》。记得那时班级用班费订了报纸,课间休息时班长刘亚元曾把我发表在副刊上的豆腐块文章随感读给同学听。

上高中的时候,我读书已进入一种如饥似渴的状态。放学后、星期天和暑假,我有时会去九站江边游泳、钓鱼,多数时间我会去十二道街道里图书馆、古旧书店、地段街新华书店看书看报。那时市图书馆在老三中对过的一面街,那是一座欧式风格有廊柱的漂亮建筑,如今为市文联文学院,我办有借书证,那是一个暗绿色的小本子,很好看。我常在阅览室读书看报写笔记,图书馆静悄悄的,楼南侧紧邻铁道线,时而传来火车进出哈尔滨站的鸣笛声和驶过轨道时发出“哐哐当当”的响声。中外文学名著、诗歌、小说、散文、戏剧我都喜欢读,普希金、拜伦、席勒、济慈、歌德、莎士比亚、泰戈尔、马雅可夫斯基、艾青、郭小川、沙鸥、巴尔扎克、左拉、莫泊桑、雨果、福楼拜、司汤达、罗曼罗兰、托尔斯泰、妥斯陀耶夫斯基、屠格涅夫、高尔基、鲁迅、茅盾、巴金、曹禺、老舍、夏衍的作品,四大名著和朱光潜的文论等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那时流行的《创业史》《红旗谱》《红岩》《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烈火金钢》《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日》等,我常常拿到书一口气读完。

从高中二年级开始,在与我忘年交的政治、历史和语文老师的指导下,我读书的领域发生了重大变化,我同时对社科书籍,特别是哲学、逻辑、政治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等产生浓厚兴趣。母亲知道我爱去书店,常给我一点零钱,我攒起来舍不得买吃的,却在古旧书店买回来王亚南、郭大力译的三卷精装本《资本论》《共产党宣言》《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政治经济学》《中国通史》等,《资本论》硬是读了大半本,那时真是读不懂啊!商品、资本、资本主义,真是探究的困惑。文史哲,使我在读书和生活中去学习认识人生、认识世界。

考入北师大中文系,正值全国高校大兴读书之风,倡导读书研学以提高学人文化素质。学校常请国内大师级名家、领导讲学,还举办各学科名教授学术著作展览,许多先生学贯中西、享誉国内外,展览在巍然的主楼一层大厅持续半个月,这是令我震撼、开阔眼界、高山仰止的读书教育课程!

中文系为学生印制了16开一本五年制的《中文系本科生读书手册》,书内有对学生的读书指导和要求,所列书籍分文论、作品各类,要求分为:精读、必读、泛读,总共近千件。按年级教学进程和四年学科和五年级专业选修,任课老师都会有具体的读书要求,有的要写读后感,有的作品如《阿Q正传》《子夜》《雷雨》等要作出人物关系图解和笔记。有时会在教室或西北楼宿舍进行讨论交流。在教学楼,每个年级都办有读书园地,我曾主办过关于文学“比”“兴”的讨论,教师也参与写文章,成为记忆中的乐趣和佳话。北师大图书馆藏书宏富,那时以五百万册之巨和许多孤本、善本珍品,与北京图书馆(后为国图)、北大图书馆为全国前三位。图书馆九层藏书楼与四层阅览楼连为一体,偌大的各层两侧阅览室可容纳近千人。那是我的读书乐园和欣赏的风景。每天课余我便背上书包在三楼文史阅览室读书,直到灯火阑珊闭馆了才回到宿舍。扎实的文化理论功底、认知思考的习惯、文字写作的能力,正是那些年学习积累、磨炼形成的,十年寒窗苦,不负读书人!这种如沐春风的读书是一种生活方式和生命状态,不读书不知其可,这是永远的快乐和追求。

1967年毕业分配工作,撤销了原分配方案:北京一个不留,面向农村、工厂、基层、边疆。我回到哈尔滨,历经矿山工厂劳动锻炼、从小学到高中的教师工作和在南岗区做宣传工作,我一直坚持读书写作,上世纪70年代调入哈尔滨日报社,由记者、编辑开始,忙于采写稿件、撰写本报评论,并担任10年夜班日报出版总值班。后来又在市广电局工作到退休。近三十年时间,我研读新闻学、舆论学方面的书籍、报刊较多,撰写出关于舆论导向方面多篇学术论文发表在《新闻战线》《中国记者》《复旦大学新闻大学》头题或重要位置,有的获得中国新闻、中国广播电视论文一、二等奖,论述收入高校新闻理论教材。1991年,由希望出版社出版的大型工具书《中国共产党人思想宝库》,我任文化版主编之一,其中新闻部分重要言论12万字由我选编,该书获得了中宣部重点图书奖。

工作也如围城,进入与退出的希望、感受是复杂而不同的,退出几十年熟悉而又与时俱进的工作岗位,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会有很大变化,许多人由不适应到逐渐适应,也有不少人因不适应而孤独抑郁,严重影响了身心健康和生活质量。我退休后又主编一本杂志,一干就是六年。之后往返于哈尔滨和北京,不管在哪里,唯一不变的生活方式是离不开书籍报刊以及网络信息和写作。如今我每年都要读一二百本书,除了复读之外,看新出版的社科类、文学类作品较多。我还向熟悉的领导、朋友、同学推荐一些作者和作品,并且交流心得和信息。对我来说,灿烂的星空和浩瀚的书海,是我永远的心炅向往。

书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人们认识世界的教科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古往今来许许多多读书人的故事令我景仰、不敢懈怠。鲁迅先生的书可谓百读不厌。他说过,哪有什么天才,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来读书和写作了。毛泽东是爱书如命、学识渊博的一代伟人,战争年代竟然也能抽出时间读书,新中国成立后,他在中南海的居室名为“菊香书屋”,特制的大木床上,一大半堆满了书,说得上是古今读书人的一道风景。

读书不仅可以使人心明眼亮开阔心胸,可以忘记困惑苦恼,还可以健脑防止过早的脑萎缩。黑龙江日报社原社长贾士祥酷爱读书写作,如今已向九之年,在小中风之后我去看他,他说中西医结合治疗缓解后如今仍坚持读书,每个月还要写一篇千字文,感觉离不开书又促进了大脑思维、减缓了大脑衰老。

不是说世上唯有读书高,因职业不同、兴趣不同等原因,许多人可能没有把读书作为一种生活方式,也没有读什么书,但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来学习劳动、工作和生活的本领,及时获得知识和有用的信息并学以致用,他们也有平常的或并不平凡的属于自己的学习故事、励志故事和生活故事。读书给力、学习给力,助力人生、助力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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