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车企“下南洋”：吉利助力马来西亚国民品牌“起死回生”从连年亏损到营收翻三倍并赢利
本报记者方超石英婧上海报道
“宝腾汽车和吉利合作之后，增加了很多就业机会，我们从当年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公司，经过5年时间，发展成为差不多有190人的集团。”马来西亚宝腾汽车经销商4S店AtiaraJohan集团CEOEricMoo近日向《中国经营报》记者表示，类似故事在当地宝腾汽车经销商中并不少见。
EricMoo发出上述感慨的背后，宝腾这家马来西亚人心目中地位极高的国产汽车品牌，正在吉利赋能下经历“起死回生”时刻，从连亏9年到营收翻3倍，并带动当地汽车上下游产业蓬勃发展。2017年，吉利控股集团收购马来西亚DRB-HICOM集团旗下宝腾汽车49.9%股份，开始全面主导管理宝腾汽车。
在中国与马来西亚建交50周年之际，作为中马双方产业合作成果之一的宝腾汽车股东方，吉利控股集团和DRB-HICOM集团正在联手下一盘“大棋”，在距离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市中心约85公里的小镇丹戎马林，打造东盟新能源和新技术研发制造高地。
在中国车企纷纷“下南洋”的当下，吉利为何选择押注马来西亚？
“现在不光国内‘卷’，地缘政治各种原因影响下，欧美各方面对中国在经济上有不公平政策”，吉利控股集团高级副总裁、吉利国际控股（马来西亚）CEO魏梅对记者表示，中国企业需要成为全球化企业，而“吉利控股集团也是以汽车为核心的全球化高科技企业，我们还是要持续地走出来，马来西亚就成为我们的首选”。
入股两年扭亏为盈
作为东南亚唯一拥有完全自主汽车品牌的国家，马来西亚汽车产业曾经历飞速发展时刻，而宝腾汽车无疑是其中最具典型的汽车品牌。
上世纪80年代，在“亚洲四小龙”经济腾飞影响下，马来西亚第四任总理马哈蒂尔提出“向东看”政策（LookEastPolicy），提倡马来西亚学习日韩经济发展经验，并在1983年创建了马来西亚最大国营汽车公司——宝腾，马哈蒂尔亦被外界称为“宝腾之父”。
公开信息显示，1983年宝腾汽车成立之时，是一家由马来西亚重工业社和日本三菱集团旗下三菱汽车、三菱商事组成的联营公司，运营模式则为三菱提供技术，宝腾汽车负责生产，其中，马来西亚重工业社和三菱系企业分别占据70%、30%股权。但在2004年、2005年，上述三菱系企业先后出售所持宝腾汽车股份，后者自此成为名副其实的国企。
作为马来西亚首个国产汽车品牌，宝腾自诞生之时起，就备受马来西亚政府及民众重视，1985年，宝腾汽车对外推出第一款量产车型Saga，此后对外推出Satria、Wira等车型，1993年，宝腾汽车在马来西亚当地市场占有率高达73%，成为当地家喻户晓的国民汽车品牌。
但在此后马来西亚进口汽车关税下调、缺乏技术积累等多重因素影响下，宝腾汽车深陷发展困境，在吉利入股前，宝腾汽车已连续9年亏损，平均每年亏损16亿令吉特。2016年的公开报道显示，在销量持续下滑、经营遇挫的情形下，马来西亚要求宝腾汽车寻找一家“战略性外资合作伙伴”以获取“软贷款批准”。
“我们最开始有23家邀请企业，逐渐缩减到了15家、8家、5家、3家，最后选择了吉利。”DRB-HICOM董事总经理、宝腾控股集团董事长丹斯里赛·法依沙近日对中国媒体如此表示。
通过竞争成功入股宝腾的吉利，亦实现了让宝腾再度腾飞，马哈蒂尔亦曾对此直言：“自从与吉利合作后，宝腾的好运就开始了！”
“2017年我们全年亏损9.34亿马币，相当于人民币15.6亿。2018年对我来说是一个完整的年度，这个完整年度没有新产品，博越X70是在2018年12月上市，但是这一年也减亏了2亿马币”。”宝腾汽车CEO李春荣对记者如此表示。2017年8月22日，李春荣正式加盟吉利，出任宝腾汽车CEO。
李春荣进一步向记者介绍：“2019年宝腾汽车实现了扭亏，盈利1.6亿马币，这些年来，即使在3年疫情当中我们也没有亏损，经过6年多努力，销量实现了从低谷时期的64000台，到去年年底的154000台。”
相关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年底，宝腾汽车实现营业收入涨3倍。2023年，宝腾汽车总销量154000台，同比增长9%，创下自2012年以来的最佳成绩。此外，宝腾汽车整体市占率翻番，达到19.4%，连续第五年稳居马来西亚市场销量第二位。2024年第一季度，宝腾汽车累计销量39150台。
全产业链深度赋能
从连亏9年到营收涨3倍，吉利是如何让宝腾汽车“起死回生”的呢？
“通过我们70天的努力，我们向董事会提交了一个10年发展规划，”李春荣向记者回忆，“在这个10年规划里面，我们有三个目标，第一个目标尽快盈利，第二个目标马来西亚第一，第三个目标就是东盟前三。”
在宏伟目标之下，宝腾汽车复兴却面临巨大挑战。马来西亚当地行业人士向记者介绍，在马来西亚车市，除了包括丰田、本田、马自达等日系车企外，当地还有另一大国产品牌Perodua也颇受消费者青睐，此后还有来自韩系、欧系等汽车品牌竞争。
市场竞争激烈，亟待“重生”的宝腾汽车如何脱颖而出，重新赢回消费者？
吉利方面向记者介绍，其选择将旗下最畅销的紧凑型SUV“博越”导入马来西亚市场，2018年12月12日，吉利战略入股宝腾汽车后推出的首款新车——宝腾X70在吉隆坡正式上市。
公开信息显示，这款车型上市半年累计收到订单32000份，交付量超15000台，蝉联马来西亚SUV销冠。记者注意到，迄今为止，宝腾X70依然是马来西亚当地宝腾汽车经销商的明星车型之一，被摆放在店内显眼位置。
在宝腾X70之后，宝腾X50、X90亦被吉利先后导入马来西亚市场，三款车型累计销量超20万台。吉利方面介绍：“宝腾X50、宝腾X90和最新增添的宝腾S70，成为细分市场领导者。”
除了燃油车型外，在全球车企加速新能源转型步伐的大背景下，宝腾汽车亦不例外。
“吉利在2015年就开始提出要进行新能源化，我们来到马来西亚就一定要成为一个新能源品牌领导者，所以我们在2022年就成立了宝腾的新能源汽车公司，2023年就把吉利合资公司smart导入到马来西亚，通过导入smart，我们就掌握了新能源产品。”李春荣介绍。
除此之外，2023年，宝腾汽车推出首款新能源车型宝腾X90，正式开启新能源转型之路。马来西亚总理安瓦尔·易卜拉欣对此表示：“这是宝腾40年来引以为豪的重要成果。”
记者注意到，除了产品导入外，在海外生产成本仍高于中国的情形下，吉利正发挥全产业链优势，全面赋能宝腾。
供应链方面，截至目前，宝腾汽车共拥有238家供应商。其中，2018年以来先后有28家包括中国供应商在内的全球供应商参与到宝腾汽车的事业中，并带来10余项新技术。
研发方面，2024年4月，宝腾汽车首个海外研发中心在中国宁波揭幕成立，吉利方面强调：“宝腾汽车的研发体系将与吉利深度融合，进一步提升宝腾的自主研发能力，开发出更多符合马来西亚甚至全球需求的车型。”
“在走向全球化的过程中，对企业组织、产品、人才、价值观都是一场洗礼。”李春荣向记者强调，通过宝腾汽车这个中马双方合作案例，可以“看出吉利汽车在中国汽车行业的领导地位，不是说靠一款车，靠一个商业模式做到今天，事实上是整个吉利汽车全体系化的能力反映在宝腾”。
编辑：石英婧审核：童海华校对：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