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寓言投射现实世界
韩轩
《山海经》里的神仙走兽寄托了古人的瑰丽想象，当他们拥有现代人的情感，甚至有了“成长的烦恼”，也会更容易被现代观众接受。近日，全景沉浸式儿童互动剧《童游山海之守护兽狐小九》在北京77·抓马X新空间剧场上演，当古老的寓言投射到现实世界，小朋友与大朋友们都会有所触动。
这部剧是2023年热门儿童互动剧《童游山海》的延续。故事中的主人公依旧是《山海经》中的上古诸神和上古神兽。在“狐小九”的带领下，羲和、应龙、虺、仓颉、钩蛇等传说中的形象走到观众身边。他们虽然依从了神话传说中的故事主线，让戏剧在羲和驭日、应龙治水、仓颉造字的框架下延展，但这些神仙与神兽也走入了现代生活，尤其是现代的亲子关系，“神性”与“人性”在他们身上完美结合。
以应龙与虺的故事为例。传说中，应龙是帮助黄帝斩杀蚩尤的战神，也是协助大禹治水的功臣，但在此剧中，常年在外征战的应龙突然辞职罢工，因为他已经多年没和自己的儿子虺亲近。从小孤单长大的虺表面上沉迷电子游戏，其实只想在虚拟世界寻找陪伴与慰藉。
该剧没有一本正经地说教“父亲不要只顾事业却忽视了孩子”，也没有程式化地表现“网瘾少年”的迷途知返，而是让应龙走入电子游戏的世界，乔装成游戏玩家。现实世界中的战神应龙，在游戏中反而被虺“按在地上摩擦”，但他也在虺的带领下共同克服困难共同闯关，原本剑拔弩张的父子渐渐成为朋友。
剧场四周墙壁上还用多媒体呈现出甲骨文等象形文字，打造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孩子是最有戏剧天性的人，也是最不需要被教育何为“舞台假定性”的观众，只要剧情合理、设计巧妙，上古与现实可以同时出现，神兽与人类也都是他们的好朋友。再加上可以根据现场观众的选择观看不同人物的故事支线，孩子们完全沉浸其中。
古代神话为现代戏剧创作提供了无尽的素材，但不意味着当代创作可以天马行空，如果以神话为题材的创作不与当下发生关联，只能沦为悬浮虚空的“强说愁”。《童游山海之守护兽狐小九》的成功就是让上古诸神有了现代情感内核，剧中人身份与形象的独特性让观众产生新鲜感，熟悉的亲子关系话题又让观众感到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