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起跑的零跑汽车，还能撑多久？| 2023上海车展·车市“十问”④ 新势力二线，谁能给我们惊喜？
零跑真的是“从零起跑”——既没有互联网背景而懂用户、擅长资本运作，之前也没有积累汽车行业资源、懂生产制造。
记者|金姬
在本届上海车展上，来自浙江杭州的零跑汽车没有和“蔚小理”以及其他新势力在一起，而是选择在比亚迪的旁边布展，足见其雄心。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零跑汽车有些流年不利——先是4月2日，零跑汽车发布了3月销量情况——3月销量6172辆，环比大涨93%，同比下降38%。这个数据并不理想。
作为继“蔚小理”之后第四家上市的造车新势力，2022年9月港股上市的零跑汽车曾被业界寄予厚望。
“我要再次从零开始，进入智能汽车产业。”当初创始人朱江明带着一腔热血，一度让零跑成为中国造车新势力中增速最快的企业。
但到了2023年，零跑汽车的销量出现明显下滑，最高月销量（3月6172辆）不及2022年的最低月销量（10月7026辆）。
而且，上市后的零跑，亏损仍在进一步扩大——根据零跑汽车3月21日发布的上市后首份财报显示，2019年-2021年，零跑汽车净亏损分别为9.01亿元、11亿元和28.46亿元；到了2022年，净亏损扩大至51亿元。算下来，零跑汽车四年净亏损接近100亿元。
再是上海车展刚开没多久，济南融创茂零跑店店长张某公开质疑零跑汽车涉嫌销量造假，包括强迫经销商完成车辆上牌以套取国补。随后，双方矛盾加剧，零跑汽车方面称已启动司法程序维权。爆料人张某则正面硬刚，称“内容全部属实，可提供相关证据”。一时间，零跑汽车陷入销量“造假门”。
业内人士指出，虽说零跑属于起步较早的造车新势力之一，2015年成立时只比蔚来、小鹏晚1年，比理想仅晚几个月而已；但是论出身的话，零跑真的是“从零起跑”——既没有互联网背景而懂用户、擅长资本运作，之前也没有积累汽车行业资源、懂生产制造。
如今，冲刺上市后却销量下跌、亏损增多的零跑汽车，还能撑多久？
汽车界的“小米”，为什么卖不动了？
在业界，零跑一直被称为汽车界的“小米”，其产品的高性价比是零跑的造车基因。从2022年来看，零跑的销量曾一度“风光”，全年销量达到11.1万辆，月销量最高超12,000辆，进入新势力销量榜前三，一度跻身新势力造车第一梯队。
之所以零跑汽车在2023年销量下跌，首先是整体大环境的原因——2023年1月，在国补彻底退出等多重因素的影响下，国内新能源汽车销量大跌，全部销量只有40.8万辆，环比下降49.9%，同比下降6.3%。
其次，正是因为从零开始，零跑汽车的产品质量还有提升空间，导致口碑下滑而影响销量。
例如，作为零跑的首款新车，零跑S01于2019年1月上市，吸引了大量粉丝。但到了2020年5月零跑T03上市当天，200位2019款S01车主向零跑汽车发出公开信，希望零跑汽车就质量问题给出书面答复。对此，零跑汽车回应称，“零跑汽车整车产品质量符合国家标准、故障多为偶发性问题，并非安全质量问题”。
维权车主还指出零跑汽车涉嫌“虚假宣传，欺诈消费者”，原因是零跑官方宣传中明确表示车辆标配智能辅助驾驶功能，包括自适应巡航、低速跟随、车道保持、自动刹车、前碰撞预警等功能，但车主们提车后发现以上功能均不能使用。官方对此回应称，这些功能未来将通过OTA推送实现。
5个月后的2020年10月，零跑S01的代工方——杭州长江乘用车有限公司，向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备案了召回计划，决定自即日起召回2019年6月27日至2019年12月31日生产的存在安全隐患的150辆2019款零跑S01。这相当于零跑承认了前几个月面对车主维权还概不承认的安全问题。
令人尴尬的是，之所以会拖延5个月才进行召回，是由于零跑汽车不承认存在安全问题，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不得已启动了缺陷调查。目前，零跑S01已处于停售状态。
而如今的零跑仍是汽车质量投诉榜的常客。
此外，零跑曾对旗下T03和C11提了几次价，一下子让注重性价比的潜在车主们觉得“不香了”。虽然零跑在今年3月将全系车型的价格调到了新低，终于挽回了部分销量，但这都是建立在“降价换量”的基础上，能持续多久也是个未知数。
值得一提的是，与其他新势力车企直销模式不同，零跑的销售网络更接近传统车企，85%的销售渠道来自经销商。因此，有分析人士怀疑，不排除零跑为了2022年上市“冲业绩”而将货押到经销商渠道那里，从而造成销量节节攀升的假象。
而前文提到的济南融创茂零跑店店长张某的爆料，似乎坐实了这一猜测……
疑似减配，“全域自研”有水分?
3月1日，零跑汽车举行了2023款新品发布会，共发布了4款新车，包括3款年度改款车型和1款全新车型（C11增程）。除了配置更新之外，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加量还降价”。
但钛媒体以最新发布的C11纯电版入门款和2020年12月发布的入门款配置进行对比，发现如今的零跑C11已经减配。
除了疑似减配，零跑标榜的“全域自研”也似乎有不少水分。
区别于小鹏在自动驾驶上提出的“全栈自研”，零跑提出的全域自研，是要在智能电动车的三电系统、智能座舱、智能驾驶等核心价值领域，同时实现软件层面及硬件层面的自主研发与生产。
朱江明曾说过，“从成立的2015年12月24日到2021年7月15日，是零跑的1.0阶段，这一阶段解决了创业公司从出生到活下去的问题。从2021年7月15日开始，将开启2.0阶段，以全域自研的姿态，造有灵魂的汽车”。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从零跑目前搞出来的几项产品技术来看，“全域自研”有些言过其实。
例如，零跑在去年推出的CTC(CelltoChassis)电池底盘一体化技术，并非是将电芯直接集成到整车底盘上，而是将电池模组集成到底盘上，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CTC。而零跑搞出的芯片01，算力只有4.2TOPS，很难与目前市场主流的芯片竞争。
2021年，朱江明曾对外宣称：“3年内，智能驾驶领域超越特斯拉”，“2025销量达80万辆”。不知如今的零跑，是否还有实现这些豪言壮语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