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金熊猫奖电影单元最佳导演奖,为什么是刘江江?

2023-09-21 01:53:34 - 四川在线

记者边钰

这是一部辨识度极高的影片,从罕见的殡葬题材,冷峻而伤感的生活场景中,挖掘出引人共情的温暖遗憾,质朴的气息,雕塑般的形象,流畅的节奏与韵律,彰显出一位青年导演令人敬佩的情怀、积累与才华。

在9月20日晚举行的金熊猫盛典上,首届金熊猫奖电影单元最佳导演奖揭晓,身兼编剧、导演的河北广播电视台青年导演刘江江凭借电影《人生大事》获得该奖项。

首届金熊猫奖电影单元最佳导演奖,为什么是刘江江?

走上领奖台,刘江江感慨万千,“从自己职业偶像张艺谋手中接过奖杯,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在获奖感言发布时,他深情流露,作为一名新人导演,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源于不少人的帮助。“这个电影,以葬礼开始,以婚礼结束,中间是育儿的故事。好多情节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周围亲人给我的给养,感谢生活,感谢家人,感谢朋友。未来,我会继续写老百姓的故事,拍中国人的电影。”

首届金熊猫奖电影单元最佳导演奖,为什么是刘江江?

成都成就梦想

戏里戏外成都都是幸运词

蜀韵十足的舞台上,华灯闪耀。在金熊猫盛典上,刘江江圆梦,不仅自己作品拿了奖,还从偶像张艺谋手中接过奖杯,这一刻也是他的人生大事。

“我们这个电影和成都有很深的渊源。片里的小演员杨恩又是成都女孩,说的有些方言也是成都话。”戏外,这次又在成都圆梦拿奖,刘江江认为《人生大事》就是半个成都电影。

首届金熊猫奖电影单元最佳导演奖,为什么是刘江江?

中国人历来回避谈论“死亡”,更不用说用图像来直接描述它了。1985年出生的刘江江迎难而上,首次亮相银幕,聚焦殡葬行业。2022年上映的电影《人生大事》最终以17.12亿元的票房成为年度黑马。刘江江也凭借这部电影成为了当红的年轻导演。

影片讲述了殡仪馆老板三哥(朱一龙饰)在葬礼上邂逅孤儿小文(杨恩又饰)的故事。两人从针锋相对到相亲相爱如父女。死亡,用人间烟火将其化解,最终以感人至深的方式教会了我们平静。诚如小文说死者会变成星星,殡葬师也从“不光彩”的职业转变为浪漫的“植星者”。

首届金熊猫奖电影单元最佳导演奖,为什么是刘江江?

把生活写进故事

讲述死亡是让人们能更好活着

刘江江说,其实讲述死亡的故事,是为了让人们更加珍惜活的日子,而且要好好活着。

《人生大事》里,映射有刘江江自己的生活。他介绍,自己的爷爷和二爷都是木匠,都是做棺材的,“小时候谁家办白事,我会跟着去。剧中,三哥拿黄纸点烟,就是我二爷的形象。”

小时候,他甚至经常躺在棺材里闻木头的“香味”。西南政法大学新闻学专业毕业后,曾在河北广播电视台担任法制记者,后来成为栏目剧《村里这点事》的导演。他接触到了有关农村人的故事。在此期间,他制作了与葬礼相关的节目。同时,他也磨练了用影像聚焦“人间烟火”的能力。

生活的积淀,总有一天会变成一束光,照亮自己,也照亮他人。

2018年,处于事业空白期的刘江江萌生了写葬礼题材剧本的想法。有一天,刘江江路过一家店,看到老板在店门口整理殡葬用品。有一个小女孩坐在店里做作业。橙色的光芒照在小女孩的身上,这一幕瞬间就印在了刘江江的心里。

灵感一来,故事就像酒一样,流了出来。很快完成了剧本《上天堂》,并入围2019年平遥国际电影展创投项目。后来,《上天堂》更名为《人生大事》。

如何让故事更有血肉,而不是浮于表面?生活,就是最好的答案。他从生活中寻找“血肉”来支撑这部剧。比如片中的“活葬”、“抬棺号子”就是根据新闻报道和家乡邢台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改编的。人物要提前参加自己葬礼的片段,也是来自刘江江在收集故事时听到的故事。哪怕是“亲子关系”的骨架,他也会根据现实逻辑推行“拿来主义”。比如小文不小心吞下弹珠的场景就来自于他儿子的亲身经历。这些丰富而准确的细节描绘了人物细腻的内心情感。

首届金熊猫奖电影单元最佳导演奖,为什么是刘江江?

《人生大事》热映时,我们曾和刘江江聊了聊,他希望通过电影向观众传达什么?听说有位“10后”成都女孩让他“意想不到”?

川观新闻记者:希望通过电影向观众传达什么?

刘江江:其实葬礼是办给活人看的,是治愈的过程。《人生大事》整个电影其实是站在人生的终点去讲该如何好好活着,我们是逆向来表达这个主题的,用活色生香、鲜衣怒马的方式去传达积极的生活态度。希望这个影片,能让可能还陷在某个泥沼里的人豁然一点,坦然地往前走。

我们应该去珍惜和家人朋友们见面的机会,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最好大家看完电影好好去谈个恋爱、去吃个火锅、去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珍视平凡生活中的美好。

谈拍摄:“10后”成都女孩,贡献“想象不到的、非常妙的表演”

川观新闻记者:影片女主角是不到十岁的成都女孩杨恩又,如何评价她的表现?

刘江江:指导小孩演戏应该是拍摄过程中比较有挑战的一件事。就拿哭戏来举例,又又扮演的小文哭戏不仅多,而且呈现方式还不一样,有的有撕心裂肺,有的有默默抽泣,有的有喜极而泣,有的有几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的,这些对于成人来说都很难,更何况是个没演过电影的孩子。

我们拍小文的时候,不仅需要我、摄影、执行导演等各个部门形成化学反应,找那种小文不知道我们在拍她的感觉。还要一边苦口婆心,一边当头棒喝,一边小桥流水,一边大浪淘沙,因为孩子的沟通通道跟成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得去找。它是一个集体工作,要把小文最好的那个东西引导出来。

遇上又又之前,没法想象一个小孩可以演成她这样,这可能就是“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很多时候她给你的是你想象不到的、非常妙的那种表演。

川观新闻记者:殡葬师是一个神秘、小众的职业,拍摄过程中存在哪些困难?如何引导演员代入电影的情绪?

刘江江:朱一龙给我很多惊喜,我觉得他是非常聪明的演员,有一种“举一反三”的能力。比方说去殡仪馆里观察生活,我们就看见了一个十分类似剧本里男主人公“三哥”的人。朱一龙就观察他怎么说话、怎么坐、怎么拿烟,推断这个人平时怎么走路、怎么吃饭、怎么抽烟……我们只是从造型、从美术上把三哥这个人的筋骨搭出来,而灵魂这个东西是朱一龙赋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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