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服务业是否能纳入研发费用加计扣除范围？
（孙文华为上海市长三角科创产业金融服务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
一、上海市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现状
上海市生产性服务业包括十大重点服务领域：“总集成总承包服务、研发设计服务、供应链管理服务、生产性金融服务、智能运维服务、节能环保服务、检验检测认证服务、产业电商服务、生产性专业服务、职业教育培训和人力资源服务领域”。
上海市的地区生产总值（GDP）为47218.66亿元，其中第三产业（服务业）的增加值为35509.60亿元，同比增长6.0%。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为75.2%（数据来源：上海市统计局）。2023年上海生产性服务业实现营收总额30813.0亿元，同比增长3.75%（数据来源：上海市生产性服务业促进会与上海市统计局）。这表明服务业在上海市经济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并且保持了稳定的增长，而生产性服务业对服务业的增加值贡献显著。
自2009年起，上海矢志不渝地推进生产性服务业功能区的规划与建设，以高起点、高标准为引领，并专门出台了相关指引，对功能区的土地产出强度提出了明确要求。时至今日，全市范围内已布局45家市级生产性服务业功能区，总规划面积近6000公顷，这些功能区不仅集聚了超过7万家的优秀企业，还吸引了超过50万的员工就业，年营业收入更是达到了惊人的350亿元/平方公里。其中，市北、金桥、张江集电港、金融数据港、临港松江、钢领等6家功能区更是表现卓越，年营收均超过了千亿元。
为了进一步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和服务型制造的发展，上海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与市财政局于2019年1月联合印发了《上海市生产性服务业和服务型制造发展专项支持实施细则》，旨在为本市相关产业的发展提供有力支持，促进经济提质、增效、升级。
随着时代的变迁，上海市于2020年9月颁布了《关于促进本市生产性服务业功能区发展的指导意见》。这一指导意见的出台，旨在响应上海市加快“五个中心”和“四大品牌”建设的号召，进一步推动本市生产性服务业功能区的建设和发展。
之后，2021年9月市经济信息化委联合市发改委等十部门共同制定的《上海市推动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深度融合发展的实施意见》，以及2023年7月上海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的《关于促进本市生产性互联网服务平台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意见》，都在积极推动服务业的融合发展与互联网服务平台的高质量发展，为上海市的生产性服务业注入新的活力。
二、生产性服务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商务服务业是生产性服务业中的重要组成，尤其是咨询、法律顾问、审计等各种专业服务，是发达国家经济中增长幅度最快的行业之一，一般占服务业的比重超过50%，成为带动制造业升级的重要力量。其中，英、美、法、德、韩等发达国家的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已较为成熟，在全球生产性服务业的市场份额中占比较高。
我国长期支持中小企业向科技创新转型，推动“专精特新”、“高新技术”企业项目申报等，提供了“研发费用加计扣除”的政策支持，以推动中小企业向科技创新转型，然而，在上海，商务服务业企业却未能列入研发费用加计扣除范围，这犹如一堵无形的墙，将“商务服务业”的中小企业无意中隔离在科技创新之外。
1、对生产性服务业的认知有局限性
生产性服务业因其专注于为制造业提供必要的中间投入，常导致其与现代服务业的概念界限模糊不清。比如，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以及金融服务业等领域，并未被完全纳入传统生产性服务业的范畴。
上海长期以来一直实施“退二进三”战略，当前，城市产业布局以高端制造业为主导，第二产业占比相对第三产业偏低。由于对生产性服务业的概念与内涵缺乏明确界定，且统计分类较为粗放，当前的统计数据存在明显的遗漏与不足。同时，现有的政策导向过于侧重于为“制造业”提供服务，而忽视了上海以“服务业”为核心的经济结构特点。
2、研发费用加计扣除负面清单未支持生产性服务业
随着“数字中国”和“科技强国”战略的深入推进，上海服务业作为占比高达75.2%的经济支柱，对科技研发的需求愈发迫切，以进一步提升其国际竞争力。然而，税务部门下发的研发费用加计扣除负面清单中，明确未将“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列入政策支持范围。
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作为生产性服务业的核心组成部分，涵盖了法律、咨询、广告、人力资源、安全保护服务、会议会展、办公服务等众多领域。这些服务行业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然而，研发费用加计扣除的负面清单与上海市“服务业”的经济属性存在一定不符，不利于上海生产性服务业科技研发的高质量发展。
三、对策及建议
1、进一步深化生产性服务业在现代服务业中的地位
上海作为中国的重要经济中心，其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不能仅仅局限于为制造业提供支持。上海应主导“服务经济”的发展潮流，将生产性服务业与生活性服务业明确区分，以更好地满足不同服务对象的需求。为企业提供支持的领域，我们称之为生产性服务业；而为居民提供便利的领域，我们则称为生活性服务业。
在推动服务业的高质量发展方面，我们建议以“数字赋能型、知识驱动型”为重点方向，推动生产性服务业的创新发展。同时，以“消费导向型”为重点方向，关注居民消费需求，推动生活性服务业的繁荣发展。
2、进一步加大推动服务业科研高质量发展的政策支持力度
上海明确了“3+6”产业体系，同时，也致力于激励相关企业积极参与“专精特新”项目的申报。然而，当前税务部门执行的“研发费用加计扣除负面清单”并未充分惠及“法律、咨询、广告”等产业在科技研发方面的努力。
为此，我们建议相关部门能够积极筹划并推出“加大推动服务业科研高质量发展”的专项鼓励政策，以针对性地解决这一问题。同时，与税务部门展开深入协调，将“租赁与商务服务业”明确纳入研发费用加计扣除的支持范畴，从而确保这些产业在科技研发方面能够获得应有的政策支持和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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