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古中国·古蜀记》第三集开播 追溯三星堆里的青铜器密码
川观新闻记者边钰
日前,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发布消息称,三星堆遗址祭祀区再现两件跨坑拼对成功的大型青铜器:铜兽驮跪坐人顶尊铜像及铜罍座倒立鸟足顶尊神像。
一石激起千层浪,三星堆再登热搜。6月12日,纪录片《寻古中国·古蜀记》走进热点——三星堆,以《三星夺目》为题,通过新亮相文物和新研究成果,带公众感受三星堆文化的独特魅力。
发现丝织物残留填补考古发掘空白
在过去几年,三星堆频上热搜。它的发掘,牵动人心。1934年,三星堆遗址首次出土器物600余件;1986年,1、2号祭祀坑出土器物1700余件;2020年,3至8号祭祀坑出土文物1.5万余件。
因为造型奇特大胆,三星堆出土的文物,总是能引发人们的热议。2022年6月,龟背形网格状青铜器成功提取出来,它的独特造型前所未见、令人惊讶。如今,人们可以在纪录片中寻得这件被誉为7号坑“镇坑之宝”的倩影:宝物分上下两层,四角刻有生动的青铜龙头,里面还藏着一件玉器。
让人兴奋的是,宝物表面发现大片丝织物残留。这为蜀地历史悠久的丝织工艺提供了更多考古实证。回溯过往,无论是西陵氏嫘祖,还是青衣神蜀王蚕丛名号等传说,或表明四川是中国丝绸重要产地之一。但由于丝绸在潮湿环境下难以保存,尚未在西南地区发现夏商时期的丝绸实物。三星堆祭祀坑中的丝绸残留物,填补了以往考古发掘这一空白。此外,这些3000多年前的丝织物,也为发现古蜀文字提供可能。
青铜大立人像,通高2.62米,体重180公斤。大立人头戴高冠,双臂呈环抱状置于胸前,赤脚站立在方形神兽底座上,身着三层纹饰繁复的精美礼服。礼服上的纹饰则象征着织绣纹样。通过测量丝绸残片经纬线的粗度与密度,研究者复原出七片薄厚不一的丝织物,并推测经纬密度大且厚重的织物或是三星堆人书写的载体。
三星堆或与中原文明、长江中下游文明有联系
还有更多发现,让人们惊叹不已。4号坑灰烬层最新出土的竹子和木炭遗存,木材大多可提取出黄色的染料,用于祭祀活动或构建宗庙。这反映出古蜀先民或存在尚黄的习俗。
神庙里供奉着形态各异的青铜器物,古蜀人在此祭祀先祖、天地和自然万物。散发着古蜀神韵的青铜器,成为三星堆文化最具辨识度的载体。
2022年6月,一尊青铜神坛在三星堆遗址8号坑内成功提取。如今,人们可以通过纪录片看见,这座神坛结构复杂、造型精巧。下方的镂空底座上有13个小人,据已有造型估算祭坛完整高度约为1.5米,或是古蜀人想象中的人神沟通场景。研究人员通过X射线探伤机扫描神坛内部结构,发现竿与竿、竿与人手之间有着精巧设计,揭开古蜀先人青铜铸造技术的秘密。智慧的古蜀先民采用分铸方法将各个部件分别铸造,再通过铜液铸接连接成为一体。
不过,要打造如此数量众多的青铜器,耗费的铜料矿石来自何方呢?研究者利用先进科技手段,对青铜碎屑所含微量元素进行检测分析,为研究三星堆铜器原料来源提供信息。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也和四川大学联合开展了三星堆遗址出土朱砂、绿松石、青铜器等的产地研究,以复原三星堆文化与外界的资源流通网络。目前已取得初步成果,尤其是青铜器的研究表明三星堆遗址铜器制作背景复杂,原料、技术、风格均体现出多元化特征。部分铜器可能来自本土作坊,也有不少铜器在技术、原料上与殷墟、长江中下游地区存在联系。复杂的来源进一步证实三星堆与其他区域形成了极为密切的交流。
这种交流,还可以从三星堆文物窥见。其出土的玉琮极度类似良渚文化出土的同类器物;陶盉、玉璋、铜牌饰等深受二里头夏文化影响;铜罍、铜尊等青铜器深受殷墟商文化影响。历史深处,三星堆早已落下帷幕,岁月流转,这些器物却成为中华文明多元融合的记录者,展现着三星堆与中原文明、长江中下游文明的联系,让人们从中窥见到古蜀青铜时代的发展脉络,实证了古蜀文明融入中华文明的进程。
(央视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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