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家”刘益谦提议回购：有诚意，但不多
文|独角金融 谢美浴
编辑|付影
多则1亿，少则5000万。本着“维护广大股东利益，增强投资者信心”的目的，刘益谦建议天茂集团（000627.SZ）回购股份。
然而股市却并未买账。天茂集团股价自业绩说明会后首个交易日（5月20日）起至回购计划披露日（6月3日），股价持续下跌。股价低迷之外，天茂集团还出现近十年首次亏损。
作为天茂集团实际控制人，“资本猎豹”刘益谦将如何穿越风浪，解决盈利难题？
1、今年股价下跌38%，刘益谦提议回购股份
6月3日晚间，天茂集团公告称，收到公司实际控制人、董事长刘益谦提议，拟通过集中竞价交易方式回购部分公司A股股份，回购的股份将用于减少注册资本。
作为天茂集团实际控制人，刘益谦持有天茂集团股份比例为10.47%，一致行动人新理益集团持股比例44.56%，其妻子王薇持股11.25%。
根据刘益谦的提议，天茂集团回购股份的资金总额为5000万元-1亿元。回购股份的价格上限不高于公司董事会审议通过回购股份方案决议前30个交易日公司股票交易均价的150%。
公告显示，回购计划是基于对公司未来发展前景的信心及对公司长期价值的认可，为维护广大股东利益，增强投资者信心。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天茂集团上市以来首次披露有关回购股份的计划，且半个月前，天茂集团在2023年年报及2024年一季度业绩说明会上，对外声称并无回购计划。
公告显示，刘益谦在本次提议前六个月内不存在买卖公司股份的情况，在回购期间暂无增减持公司股份的计划。
中国企业资本联盟理事长柏文喜认为，回购股份可以减少市场上流通的股票数量，有助于提升每股收益，从而提高公司的市值和股票价格。而减少注册资本是公司资本结构调整的一部分，以优化财务状况和提高资本效率。
但资本市场并不买账。6月6日，天茂集团股价已跌破2元/股；6月7日，天茂集团股价略微他的郭富城上涨1.03%，报收1.97元/股。
截至6月11日，天茂集团收报1.92元/股，较2024年1月26日股价高点3.08元/股，已跌去约38%，且创下2009年4月30日以来新低，目前总市值已不足95亿元。
2023年，天茂集团还出现近十年首次亏损。数据显示，2023年和2024年第一季度，天茂集团归母净利润分别亏损6.52亿元和8987.66万元，同比分别下降337.82%、298.82%。
天茂集团公告显示，2023年天茂集团针对可供出售金融资产、贷款及应收账款资产，合计计提减值准备26.78亿元；今年一季度，由于新保单收入减少，公司营业收入从上年同期的219.3亿元降至174.9亿元。
天茂集团还因业绩亏损而取消了2023年的分红。6月4日，天茂集团在投资者问及为何2024年未准时派发2023年度红利时回答道，“鉴于公司2023年度出现亏损，为保障公司持续、稳定、健康发展，更好地维护全体股东的长远利益，公司2023年度利润分配方案为：本年度不派发现金红利、不送红股、不以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
天茂集团主要通过控股子公司国华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国华人寿”）和华瑞保险销售有限公司（简称“华瑞保险”）从事保险业务，主要经营人寿保险、健康保险、意外伤害保险等各类人身保险业务，以及保险销售、基金销售业务。
2023年，天茂集团斥资1.52亿元购买子公司国华人寿持有的华瑞保险60%股权，购买完成后，公司的主要经营模式未发生重大变化。
据了解，华瑞保险销售拥有共计30余家省级分公司牌照，是国内分支机构最多的全国性保险中介公司之一，也是行业首家保险、基金同步销售的中介平台。
2023年，华瑞保险实现总规模保费11.57亿元，同比下滑7.54%；亏损1098.88万元。华瑞保险2023年新单规模保费6.25亿元，同比增长11.64%，续期规模保费5.32亿元，同比下滑23.07%。
除此之外，天茂集团最为核心的子公司国华人寿也在经历亏损。
2、一年亏掉11.55亿元，一季度保险业务收入缩水152亿
回顾以往业绩，2014年-2019年，国华人寿净利润分别为14.26亿元、16.48亿元、16.53亿元、27.33亿元、20.55亿元、22.16亿元。
转折点发生在2020年，国华人寿净利润降至11.1亿元；2021年、2022年国华人寿净利润持续下滑，分别为8.49亿元、4.84亿元。直到2023年，国华人寿净亏损11.55亿元，同比下降338.6%。
对于2023年亏损的原因，国华人寿在年报中归咎于"750日移动平均国债收益率曲线下行"导致增加计提准备金，以及"当年投资收益减少"。
国华人寿2023年报显示，其归入贷款及应收账款的信托计划、其他债权投资为802.84亿元，其中信托计划占据了485.84亿元。
值得一提的是，5月31日，天宸股份（600620.SH）公布了2023年年度股东大会决议公告，其中《关于提请上海市天宸股份有限公司在二级市场回购股份的议案》被否决，来自持股5%以上股东的反对票为3.7亿股，至少公司前三大股东仲盛虹桥、国华人寿－万能三号、国华人寿－自有二号都投了反对票。
目前，国华人寿对天宸股份的投资处于浮亏状态，国华人寿于2015年7月15日首次举牌天宸股份，买入2288.93万股；到2016年10月10日，国华人寿已合计持有天宸股份股票1.37亿股，持股比例增至20%。
根据《证券时报》旗下“e公司“报道，国华人寿披露了第一次、第三次和第四次举牌的大致均价，粗略估算这三次举牌合计耗资在11.4亿元以上。而以天宸股份区间加权均价算来，国华人寿第二次举牌耗资也在3亿元以上。
而这只是国华人寿投资亏损的冰山一角。2023年，国华人寿的投资收益及公允价值变动损益合计为75.66亿元，同比下降了24.30%；全年综合收益总额为-3.19亿元的成绩，较2022年的-22.42亿元已有所回升。
Wind数据显示，国华人寿目前持有13家上市公司股票，而其中10家的股价近两个月都处于下跌状态，其中ST龙宇（603003.SH）跌幅58.83%，国华人寿是其第三大股东；广汇汽车（600297.SH）、中顺洁柔（002511.SZ）、王力安防（605268.SH）跌幅均超过10%，截至2024年一季度，国华人寿位列该等公司前十大股东之列。
柏文喜认为，国华人寿可以通过“多元化投资组合，即通过增加不同类别资产的投资，如固定收益、权益类资产、不动产等，分散风险，提高整体投资回报；聘请或培养专业的投资管理团队，以更专业的方式进行资产配置和风险管理。”
国华人寿则表示，在投资规划方面，公司将深入贯彻新发展理念，优化配置结构，增强投资收益。面对低利率环境，公司将加强资产负债管理，通过资产端和负债端的高效互动，提升三差。坚持保险投资谨慎原则，以固收类资产为主，加强资产负债匹配。
除此之外，2020年至2022年，国华人寿的退保率处于较高水平，分别为8.59%、13.81%、13.29%；同期国华人寿退保金额分别为21.14亿元、303.59亿元、303.37亿元。截至2023年第四季度，国华人寿退保率为8.44%，退保金额206.01亿元。
值得关注的是，“国华鑫意宝年金保险A款”产品2023年年度退保率超90%。对此，国华人寿表示，该产品为公司2017年销售的一款年金保险，该产品为3年交、保险期限10年，产品随着保单现金价值的提升，有资金使用需求的客户会选择中途退保，公司已提前预留足够资金以应对该产品的退保业务申请。
进入2024年，国华人寿一季度保险业务收入缩水152.9亿元，同比下降20.5%；净利润-2.2亿元，仍未扭转亏损局面。
2024年一季度末，国华人寿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和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分别为78.69%和129.73%，较上季度分别下降5.19个百分点和1.83个百分点。国华人寿预计，2024年第二季度起偿付能力还将继续下滑。
3、刘益谦如何续写“造富”故事？
不论是天茂集团，还是国华人寿，背后的灵魂人物都是刘益谦。2014年，刘益谦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以2.8亿港元的天价拍下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一时间名声大噪。
而这位资本大佬真正的发迹还要往前追溯。2004年，新理益集团收购了天茂集团的前身百科药业20%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刘益谦首次成为上市公司董事长。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扩张金融版图，刘益谦在2015年斥资100亿元受让长江证券原第一大股东青岛海尔投资发展有限公司持有的14.72%股权，成为长江证券第一大股东。
2020年7月，新理益集团又增持5563.28万股长江证券股份，增持比例1.01%，耗资保守估计近4亿元。而时至今日，刘益谦控股的“新理益系”在长江证券的话语权已被削弱，当初上百亿的投入也已浮亏过半。
据不完全统计，2009年-2015年间，刘益谦还曾参与包括东方电气、保利地产、金地集团、浦发银行、首开股份、京东方A、五矿稀土、天齐锂业等20余家上市公司的定增，涉及总资金约160亿元。
然而，一度”买买买“的刘益谦，自2023年开始高调拍卖套现，甚至割爱古画藏品。
2023年8月31日，在香港苏富比2023年秋拍呈现“龙途：刘益谦与王薇伉俪收藏精选”专场，有《宝丽特·茹丹肖像》《狮子的图像》《裸女与猫》等39件世界级收藏品以7.45亿至10.46亿港元的估价上拍，10月5日，这起拍卖实际总成交额5.44亿港元。
2023年11月，在北京的一个拍卖场内，刘益谦与妻子王薇拿出珍藏的古代书画《春日山水》参与竞拍。经过激烈竞价，这幅画总落槌价8220万元，总成交价9453万元。
与此同时，刘益谦在资本市场也有减持动作。
2018年，刘益谦以个人投资者身份，向云从科技（688327.SH）投资5000万元，并在2019年继续追投5000万元。截至2023年一季度时，刘益谦还持有该公司2427.84万股股份，持股比例为3.28%。
到2023年6月末，刘益谦持有云从科技股份缩减为1024.42万股，占公司总股本的0.99%。悄然减持过半股份，按2023年5月16日的股价低点8.01元/股计算，刘益谦至少套现1亿元。
不过，刘益谦也有新布局。国华人寿走下坡路的同一时期，宸嘉发展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宸嘉发展”）于2020年11月在香港成立。据《中国房地产报》报道，宸嘉发展背后“金主”为刘益谦。
宸嘉发展以不动产投资开发为主业，支撑业还务包括全过程代建管理、商业运营及物业管理等，截至2022年10月，公司在售值超千亿。
6月4日，“宸嘉100上海”公众号发布的文章显示，“宸嘉嘉佰道上海首开日光，成为非传统豪宅地段、非纯粹顶豪盘的4000万级大宅首开即罄的现象级网红楼盘。”
具体来看，长风嘉佰道项目开盘推出422套房源，建面约102-637㎡，项目均价约10.4万元/㎡，最终认购1000组，仅2小时就全部售罄，总销售额达61.78亿元。
值得一提的是，同在刘益谦旗下，国华人寿与宸嘉发展关系紧密。2017年，国华人寿联手中国金茂以41.24亿元买下上海北外滩地块，2020年，国华人寿又以11.91亿元全盘接手了金茂持有的项目股份，历时五年项目终于落成启用。这也是宸嘉发展的第一个商办代建项目。
此外，国华人寿作为投资方之一的成都阿玛尼艺术公寓、2017年拿下的武汉滨江地块、曾参与的南京泰禾“禾悦广场”项目……都被宸嘉发展一一接手。
实际上，近三年国华人寿“投资性房地产”规模都在百亿以上，2023年国华人寿投资性房地产总额194.8亿元，较2022年增长7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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