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企业上市和退市通道的双向畅通：股权投资发展逻辑
（本文作者祝波，上海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
引言
2024年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的《政府工作报告》明确确立股权投资行业在高质量发展中的地位。2024年《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指出，鼓励和规范发展天使投资、风险投资、私募股权投资，加强对国家重大科技任务和科技型中小企业的金融支持。股权融资属于直接融资方式，我国大力发展股权融资，提升直接融资比例，是促进科技创新发展的重要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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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上市通道的有序与畅通至关重要
股权基金行业遵循自身的发展逻辑，股权基金经历募、投、管、退四个环节，各个环节之间环环相扣，紧密关联，相互影响，形成一个完整闭环；如果募、投、管、退的某一个环节受阻，自身的良性循环状态就会被打破，就会给整个系统带来巨大伤害。
（1）股权投资基金偏好企业上市退出
我国股权投资基金的退出通道并不宽敞，比较多的是并购或回购以及企业上市后退出。股权投资基金比较偏好企业上市退出，原因是企业上市退出方式往往可以为股权投资基金带来更高的投资回报。股权投资基金，包括天使基金、创业投资基金和私募股权基金，更偏向于通过所投企业上市实现退出。中企在A股上市公司中投资机构渗透率比较高，根据财联社数据，2023年度，中企在A股上市公司中投资机构渗透率为75.4%，其中，科创板上市公司的投资机构渗透率为98.51%，创业板的投资机构渗透率为76.36%，北交所的投资机构渗透率为64.94%。很多股权基金开始重视并加强投后管理，通过资源投入，赋能所投企业提升价值创造能力，以期被投企业能够上市，从而实现IPO退出。
（2）不能轻易关闭企业上市的通道
股权投资行业的稳定发展，需要资本市场的稳定发展。企业上市通道的稳定且畅通，对股权投资行业的健康发展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股权投资行业的发展，从根本上取决于经济发展的活力，但直接因素取决于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水平。对于股权投资基金来说，如果企业上市通道被关闭，上市退出环节出了问题，股权投资基金退出的通道变窄，该退的退不出来，预期的投资回报难以实现，就会影响新的募集，连带影响到投资环节，就会带来股权投资基金的募、投、管、退的恶性循环，背后是整个股权投资行业的停滞甚至崩塌，对整个经济发展带来不可逆损害。
更严重的是，企业上市通道突然被关闭，很多按计划应该能上市的企业就不能上市，从而触发对赌协议，会给很多科技企业带来灾难性后果，对整个经济的发展都有重大冲击，影响了科技创新的正常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企业上市通道是否畅通，决定了股权投资基金的发展活力，进一步影响了科技创新的发展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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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上市增量，保持上市总量的动态平衡及增长
对科技企业来说，上市能够给科技企业带来更多机会，可以通过资本市场获得资金支持，可以加强公司治理，推动技术进步和管理升级，实现企业快速成长，很多科技企业希望能够得到上市的机会。
我国资本市场不能无限制扩大上市公司总量，应该存在一个理论上的总量边界。资本市场各个板块IPO不能一哄而上，应该把握IPO的节奏，让优质企业能够注册上市；同时，应该加强上市与退市的自我更新，在上市公司存在总量约束的条件下，采取IPO稳中有增的基本策略，在上市公司增量、总量以及总市值之间寻找一种动态平衡。
企业上市的通道保持畅通，股权投资基金就可能按照预期实现IPO退出，及时获得投资回报，实现募、投、管、退的良性循环，从而带动股权投资行业的大发展。当然，资本市场也不能贪多求快而放低标准，如果盲目追求上市公司的数量，就会让不合格的企业占有稀缺资源，在总量约束条件下，真正优质企业不能及时进入资本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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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退市通道的畅通，让不合格企业实现轻松退市
我国资本市场已经有五千多家上市公司，除了上交所的科创板和北交所还有较大的上市增量空间，上交所的主板和深交所的主板及创业板的增量都会受到一定的制约，保持上市公司退出通道的畅通，让不合格的上市企业能够轻松退市变得很重要。
不合格的上市企业能够轻松退离资本市场。在上市企业中，存在着财务造假、不可持续经营等不合格企业。应该严格执行强制退市规定，识别出不合格上市企业，按照规则及操作规范及时清理退市。资本市场要继续健康稳定地发展，就要实现资本市场上市公司的动态自我更新，不合格的上市企业能够轻易退市。如果退市通道不通畅或者退市的操作规范不明确，该退的不能轻易退出来，不合格公司长期占用上市公司稀缺资源，一方面，会影响整个上市公司群体的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也进一步影响上市通道的畅通。
完善上市公司的退市机制和操作规范。资本市场各个板块探索完善强制退市标准体系，探索各种合适的多元化退出渠道，完善退市后投资者保护政策等。根据2024年国务院《关于加强监管防范风险推动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意见》及中国证监会《关于严格执行退市制度的意见》，进一步完善资本市场各个板块的退市操作规范，让上市公司退市过程变得简单且容易操作，从而促进我国资本市场健康发展。
结语
股权投资行业要发展，需要跳出股权投资行业来分析。资本市场的平稳有序及健康发展，是带动股权投资行业快速发展的关键。逐步完善激励与约束机制，促进资本市场健康发展，保持我国上市与退市的通道畅通，带动股权投资行业发展，为科技创新提供重要资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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