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尧/张颐武：伊犁河谷产区的机遇和未来
来源：好酒地理局
伊犁酿酒人有更高的责任，
将新疆好酒带出草原，走向世界。
6月21日，2024好酒中国行科学考察走进伊犁河谷产区研讨会在“太阳之地”那拉提草原上举办。
来自中国酒类流通协会、北京大学、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中国食品发酵工业研究院、兰州大学、贵州大学、河海大学的各位领导和专家学者，以及白酒行业的多位技术专家、咨询专家，共同探寻伊犁河谷酿美酒的真实密码。
中国酒类流通协会秘书长秦书尧、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张颐武分别从产业发展和文明演进两个方面，探讨伊犁河谷产区的未来发展。
以下为发言内容实录（节选）：
秦书尧：
新疆“好酒”的崛起迎来关键阶段
“好酒中国行”活动自2022年开启以来，先后走进四川、贵州、安徽、云南、河南、甘肃、浙江等地，从生态、风土、技艺、文化等不同角度，观察与认识好酒，可以说是发现良多，收获良多。
今天，我们飞跃了白雪皑皑的天山，来到中国最西部的生态沃土、绿色明珠。在伊犁，我们对中国好酒的分布之广、多姿多彩、魅力万千，又有了新的体会和认知。
在此，我想从行业好酒趋势、产区好酒机遇、品牌好酒路径这三个层面，与大家分享一些想法。
首先是关于行业的好酒趋势。
本轮行业调整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以“消费需求多样性”为引导的好酒新格局，正在加快形成。
关于当下的酒业调整，从局部表现看，是价格结构走低、渠道库存增加、开瓶动销不足等问题。但当我们以全面的视角来观察这个行业，就会发现更多的好酒在这时候聚焦到行业前沿。
在陕西，西凤酒2023年营收突破百亿；在江苏，今世缘突破百亿，汤沟酒业销售超过25亿元，同比增长30%以上；在安徽，迎驾贡酒上年营收67.2亿元，同比增长22.07%，金种子酒上年营入14.69亿元，同比增长23.92%；在甘肃，金徽酒上年营收25.48亿元，同比增长26.64%；在河南，仰韶酒业销售突破50亿元，宣布启动全国化战略；在山东，古贝春2023年营收20多个亿，增长16.03%。
表面上看，大家看到了库存增加、看到了压力。但大家可能没太注意，有一批新的好酒正聚焦到行业前沿。我们如何看待这种变化？
一方面，“品牌集中化”是行业必然趋势。名优品牌的力量进一步凸显，对其产品全国化、高端化形成了强大的赋能。
另一方面，“好酒多元化”同样是大势所趋。
随着白酒消费主力人群的迭代，80后90后成为消费主力，Z时代人群与白酒关系加深，白酒的消费场景、消费理念和消费方式，都在发生深刻变化，休闲型消费、兴趣型消费、自主型消费的占比越来越高，政商务消费、被动型消费占比则逐步下降。
“好酒”上升通道由此打开，具有独特性、典型性的好酒产品，应当被更多、更深地发现。
集中的是名优品牌，多样的是好酒品质，这是两条平行线，并不矛盾。
正如全球高度成熟的啤酒市场中，既有百威、喜力、嘉士伯这样的超级巨头，也有来自德国、比利时、荷兰等传统啤酒国家的精酿好酒，它们共同构成了啤酒世界的格局和秩序。
从白酒生产、消费的一般规律看，产区（产地）多元化，香型（工艺）多元化，原料多元化，贮藏（老酒）的多样性，度数的多样性，文化多样性，以及酒旅和创新，八个理由决定了好酒的多元化、多样性特征。
基于但不限于以上几点，我们坚信，发现更多好酒，是行业趋势所向，是市场机遇所在。
第二个部分，我们来谈谈产区好酒的机遇。
从行业聚焦到新疆，“好酒”的战略机遇更加凸显出来，新疆“好酒”的崛起与上位，即将迎来关键阶段。
目前，新疆白酒市场大约在50-60亿元的市场规模，消费主流价位段位于100-150元区间，无论从规模还是结构上，在全国都处于相对较低水平。而基于以下几个方面影响，新疆酒类消费升级的核心条件已经具备，战略通道已经打开。
首先是新疆在全国的战略位置重要。
根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十四五”规划，国家支持新疆建设“国家大型油气生产加工和储备基地”“大型煤炭煤电煤化工基地”“大型风电基地”“国家能源资源陆上大通道”，承担着重大战略功能的基建项目，将产生显著的产业链配套带动能力，从而对酒类消费起到刺激和拉动作用。
第二，是新疆扩大高水平开放，打造亚欧黄金通道和向西开放桥头堡。
我国国土共与14个国家接壤，其中新疆接壤国家8个。当前，中国（新疆）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建设，已经全面启动，近两年进出口总额分别增长57%、45.9%，经新疆出境的中欧（中亚）班列占全国六成以上。
新疆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逐渐成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核心区、对外开放的枢纽地带。势必会为酒类市场注入全新的活力，打开崭新的格局。
|作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新疆有着“东联西出”“西引东进”区位优势，尤其是作为中欧班列西通道重要支点的阿拉山口口岸，距离哈萨克斯坦多斯蒂克口岸仅12公里，进出境货物运输条件十分便利。
图为新疆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繁忙的阿拉山口站，站内中欧班列集结待发。 图源/视觉中国
第三，是持续增强的新疆热度和“目的地经济”。
2023年度，新疆接待国内外游客2.65亿人次，同比增长117.04%，创下历史新高；实现旅游总收入2967.15亿元，同比增长226.93%。与其他地区相比，新疆旅游经济更具结构性优势，这里是中国自驾游热门地区，探险游、沙漠游等成为高端旅游精品路线代表。
这给新疆带来了无可比拟的“流量”优势，这些消费人群的汇集，既能拉动新疆好酒的直接消费，更能扩大新疆好酒的全国化影响力和知名度。
随着新疆经济和市场的升级发展，好酒需求更强，好酒商机更多，“好酒”的战略机遇已经到来，这是我们应当高度重视和把握的。
第三个部分，我们来谈谈品牌好酒的发展路径。
伊犁酒业作为新疆的好酒代表，在行业好酒趋势和产区好酒机遇面前，应当如何乘势而上乘势而兴，我有两个建议：
一是深化产区研究，夯实好酒基础。
产区孕育好酒，好酒成就产区，伊犁酒业的好酒战略，应当牢牢立足产区特色，不断挖掘释放产区优势，为伊犁好酒夯实根基。好酒的由来，必然与产区形成丝丝入扣的强关联。
比如在仁怀、习水和古蔺，从赤水河流域，到12987工艺，到当地糯红高粱，到历史文化、匠人文化、品牌文化等，与当地酱酒的生态价值、品质价值、稀缺价值，构建了缜密完善的一体化关系。
对于伊犁酒业同样如此，我们有必要对当地的西洋暖流等独特气候特征、天山雪水等独特资源禀赋、新疆传统酿酒工艺传承等，进行系统化的科学研究，让伊犁好酒有理有据，确凿无疑，同时也极大有助于伊犁好酒，成为新疆产区、新疆好酒的名片与代言。
二是强化高端品牌，提升好酒价值。
好酒未必一定是高端的，但高端品牌形象是对好酒价值的昭示与锚定，是好酒市场化战略中的重要环节。
高端产品必须有坚实、独特的“好酒”价值为支撑，而“好酒”价值也必须以高端产品为载体，才能实现有效的市场普及和消费教育。
伊犁酒业如何打造独有的“高端”好酒，以更好地满足市场需求，壮大企业发展，我们也希望通过本次科考调研，能够获得更多启发。
张颐武：
农耕文明与草原文明融合，赋予了伊犁河谷美酒“净”和“劲”的特质
我们此刻所在，是乌孙国的故地，不远处的石人正面东而望，望向无限的远方。
草原石人是此地历史文化记忆的承载者——游牧民族在这里来来往往、在广袤的空间里走来走去的时候，石人标定了他们的记忆。透过石人的双眼，我们就可以去感受几千年前的那山、那水、那人。
我们今天看到的乌孙大帐，印证着那拉提草原是乌孙文明发展演化的重要区域，也是中华文明的一个重要组成。
几千年前，继塞人之后，乌孙人在这片土地上建立政权，成为西域最重要的游牧政权之一。
相传乌孙人是从内地沿着河西走廊逐渐迁徙到此的，也就是沿着丝绸之路走到这个地方，发现这里气候宜人、水草丰美，定居下来，变成这个地方的居住者，并且创造了辉煌的文明。
汉武帝时期，为了加强与西域各国联系，派遣张骞出使西域。而张骞的使命之一，就是要与乌孙国建立联系。
后来，为了巩固友好关系、并联合乌孙国抗击匈奴，汉武帝先后将细君公主、解忧公主送往乌孙国和亲。
细君思恋故土，写下《黄鹄歌》：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这首思乡情切的诗，也记录了当时乌孙人的生活方式。这与我们印象中的游牧生活是非常契合的。
细君公主病逝后，解忧公主怀着重振家族荣耀的信念和亲到此。她文韬武略，斡旋乌孙政权数十年，为维系汉乌之间的友好和睦做出巨大贡献，最终在70多岁的年纪，回到细君没能回去的故乡。
穿过漫长历史，伊犁河谷是文明交汇的地方。
正如乌孙政权的建立，这里是草原文明栖息的关键地带。游牧民族在这片土地上驰骋，在不同草场之间不停地转换，连接起欧亚文明的不同地域，从中国内地，到遥远的中亚，再转到欧洲，转到中东和印度。
除了从古至今的草原文明，伊犁河谷这片沃土还积淀了几千年的农耕文明。这里有“塞外江南”的美誉，拥有适宜的气候和源源不断的活水，因此孕育出农耕文明。
各个民族在这里融合，然后走向更远的中亚地区、更远的欧洲，走向了全世界。我们看到，作为欧亚大陆上的枢纽，这里是历史文明发展的关键地区。
因为农耕文明的积淀和繁荣，使得伊犁河谷产出了非常丰富的谷物。有了谷物，就为酿酒提供了物质上的可行性。
影/好酒地理局视频中心
乌孙国有种非常古老的酒，叫作青田酒。晋人崔豹在《古今注·草木》中有记载：“乌孙国有青田核，莫测其树实之形，至中国者，但得其核耳。得清水则有酒味出，如醇美好酒。”
这个酒好像有种神秘的力量，青田核就像一个容器，据说“核大如六升瓤”，把清水注入里边，就会变成醇美如酒的液体。
这虽然像一个神话传说，但可以看出，酒文化早就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深深扎根了。当时的乌孙国很可能已经掌握酿技，酿出了属于这片土地的美酒。
在几个不同历史时期，伊犁河谷这地方都和酒有关。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时刻，应该是在元朝。
中国白酒有不同的起源，其中的一种说法是，元朝时蒙古人往来西域，促进了蒸馏技术的传播和交流，从而让中国本土的蒸馏技术发展成熟，进而使得白酒成为中华文明中具有代表性的精神和物质交融的财富。
所以说，伊犁河谷既是好酒的故乡，也是好酒的流通之地。
我们可以想象，当年那些游牧民族带着酒，一直走到中亚，走过乌兹、走到撒马尔罕、阿拉木图，继续往外走，到了中亚的辽阔草原，然后慢慢地传到了匈牙利，传到了欧洲大陆。
经过这两天的考察，我有一种感受，就是农业文明和草原文明交织的地方，酒可以充分“流动”：农耕文化赋予了这里好的粮食，可以用来酿造好酒；马背上的民族，又可以把酒快速带到世界各地。
所以，农耕文明与草原文明的结合，塑造着伊犁河谷美酒的风格。
你会从伊犁酒业的产品中，感受到“净”和“劲”。
“净”代表着纯净之美，这里的水、这里的粮、这里的人和微生物，共同酿造了纯净的美酒；
“劲”代表着一种爽劲，在这样一个辽阔、壮美的空间里，带给你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饮酒体验。
你会想起蒙古人曾跨过整个中原来到这里，并在这儿栖息下来，他们酿造出一些好酒，创造出繁荣西域酒文化。酒文化的源头又一直绵延，然后就有了今天的表达。
大西洋来的最后一滴眼泪，幻化成了今天的一瓶酒、一杯酒，这是生命之酒，是美之酒，是我们的力量之酒，也是人类的结晶之酒。
此刻，我们会感受乌孙国的灵魂和我们的灵魂有一个美好的对话，在大美天地之间，我们感到了力量，感到了生命之美。
所以，我觉得此地的酿酒人有更高的责任，伊犁酒业有更大的使命，也就是要让这款酒既走向全国，让中国的更多的人喝到来自于那拉提、来自于伊犁河谷的这杯美酒，通过“一带一路”走向更遥远的世界。
（本文图片除标注外，均来自伊犁酒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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