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剧院到公园,新加坡华乐团在沪上演“南洋传奇”
新加坡华乐团是新加坡唯一的专业国家级华乐团。11月12日晚,在荣誉指挥叶聪、首席指挥郭勇德的接力执棒下,新加坡华乐团登台上音歌剧院,上演独具南洋风味的“南洋传奇”。
叶聪和郭勇德都曾在上海音乐学院求学,叶聪更是生于上海、长于上海。如今,二位指挥联手,带团回到了母校隔壁的音乐厅演出。这也是今年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参演项目。
三场音乐会尽显本色
“今晚的曲目主打南洋风。”叶聪介绍,鱼尾狮也是新加坡的象征,乐团特地带来了高胡协奏曲《鱼尾狮传奇》。这部作品1999年由乐团委约刘锡津创作,将鱼尾狮的神秘与美,透过音符刻画得淋漓尽致。
此外,乐团还上演了合奏作品《同乐会》,由新加坡文化奖得主埃里克∙沃森所作,灵感来自苏格兰、英格兰、爱尔兰一带的民谣,节奏轻快又有活力,“新加坡华洋结合,有很多欧亚人,这部作品反映了这种‘混血’现象。”压台的《海上第一人——郑和》由曾获新加坡文化奖的罗伟伦作曲,描述了郑和的船队经过南洋群岛时的情景。
音乐会“中新结合”,也有中国作曲家的身影。高胡协奏曲《鱼尾狮传奇》出自中国作曲家刘锡津之手;合奏作品《国风》出自中国乐坛妙笔赵季平;琵琶协奏曲《文武双全》则由年轻作曲家孙晶所作,从战场的战鼓齐天与金戈铁马,到太平盛世的歌舞升平,透过琵琶的迷人音色娓娓道来。
登台上音歌剧院之前,新加坡华乐团还走进上海城市草坪音乐广场、襄阳公园,上演“寻找神奇音乐弓”。这也是新加坡华乐团首次将儿童音乐会带出国门。
首席指挥郭勇德披上了探险家服饰,演奏家们同样换上可爱衣服,利用各种拉弦乐器扮演天鹅、飞鸟、野蜂、功夫熊猫等动物,以探险寻宝为故事线索,上演神奇的音乐之旅。
“乐团每一年为教育与拓展进行的演出和活动超过80场,到新加坡的社区、邻里、公园、医院、学校等地免费献艺,希望让华乐走入人民的心中。”乐团希望,上海的两场惠民演出也能展现这种精神。
“我出生于上海,能有机会回到故乡交流,特别高兴。”叶聪说,上海和新加坡有不少相似之处,不仅有深厚的传统,也有开阔的视野,“回到上海,我一是温故,二是知新,很想看看上海有什么新东西可以学习。”
离开故土多年,叶聪发现,上海的变化太大了。
“原来以南方人为主,现在有很多国际友人,上海正在朝着世界一流大城市的方向发展,有着蓬勃的活力。”上海国际艺术节期间,上海观众对艺术的强烈需求也感染了他,“那是一种外向的、宽阔的、国际化的需求,因为上海从来都是一个外向的城市。”
两位指挥的上海情缘
“回到上海,我最想念那些街头小吃,粢饭糕、豆腐浆、脆麻花、大饼油条……小时候一副大饼油条7分钱,3分钱一个大饼,4分钱一根油条,我看着师傅捏出来,哎哟,太棒了!”
叶聪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1960年便进入上音附小,当时的学校所在地正是上音歌剧院的旧址。后来,叶聪进入上音本科学指挥,先后跟随黄贻钧、曹鹏学习。
1981年,叶聪远渡重洋,去纽约留学。偶然机会下,他来到香港发展,在香港小交响乐团担任音乐总监。
叶聪和新加坡华乐团结缘于2001年。那年9月,他受乐团之邀客座指挥一周,给乐团留下极佳印象。不久,他就接到了乐团寻找音乐总监的电话。
在此之前,叶聪走的都是西洋路线,指挥的都是交响乐团,能指挥好民乐(华乐)吗?“他们说不用担心,新加坡是华洋结合的地方,英语是第一语言。”在乐团观察了三四天后,叶聪决定试行三年,用三年时间好好研究和学习民乐。
“开始指挥以后,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是懂的。”追根溯源,叶聪发现自己早在上音就打好了根基,“上音有民乐,也有洋乐。我弹钢琴,隔壁是琵琶,我弹贝多芬,隔壁是刘天华。”在上音的14年,叶聪每天在民乐的氛围里耳濡目染。
有趣的是,叶聪的母亲是上音的声乐教授,唱美声,她的朋友陆修棠被称为“二胡圣手”,是“二胡皇后”闵惠芬的老师,“那三年,我的民乐记忆都被勾起来了,那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文化基因。”
郭勇德是地道的新加坡人,却漂洋过海来上音上学四年,学打击乐。“新加坡当时没有专业的音乐院校,中国是民乐之乡,我决定来位于南方的上海。”还没毕业,郭勇德便考上新加坡华乐团,加入打击乐声部。
郭勇德的指挥才华渐渐显露,又去瑞士深造指挥。从指挥助理、助理指挥,到副指挥、驻团指挥,再到如今的首席指挥,郭勇德一步一脚印,在乐团的上升之路走了26年。
近二十年来,新加坡华乐团在音色的打磨上花了很多功夫,弹性、饱满、圆融的声音,成了乐团的一大特色。郭勇德认为,叶聪功不可没,“叶老师耳朵非常敏感,民乐器的个性很强,不太容易融合,再加上中西文化混合,他把乐团的声响调到一种圆融、平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