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漂”与贵阳的双向奔赴
转自：贵州日报
活动现场。
贵阳日报融媒体记者郑文丰董容语文/图
贵阳靠什么吸引人、靠什么留住人？“爽爽的贵阳”又爽在哪里？
贵阳市统计局发布的《贵阳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提供了人口学结果：截至2023年末，全市常住人口640.29万人，比上年末增加18.25万人，增量仅次于合肥的21.9万人，位居全国第二。过去3年，贵阳人口增量年均达10万人以上；过去44年，贵阳常住人口保持正增长，与人口规模相近的其他省会城市相比，无论是增量还是增速，都表现出更大的活力和潜力。而贵阳市文联采编的《圆梦贵阳》一书则给出了文学的回答。在11名作家的笔下，16位选择贵阳、扎根贵阳的“新移民”以口述的方式，原汁原味地抒发了个体与贵阳双向奔赴的心声。这些天南海北、南腔北调的声音，最终凝聚为“圆梦贵阳”的合声。
11月9日，《圆梦贵阳》新书分享会在贵阳市云岩区樊登书店举行。活动由贵阳市委宣传部、市文联联合主办，贵阳市作家协会、市评论家协会、云岩区作家协会承办。分享会上，书中的“新移民”代表相聚线下，与采写作家再说“贵阳圆梦”“贵阳六爽”。
一以贵阳“新移民”为对象的城市史书写
撰写《圆梦贵阳》一书的想法，最初由贵阳市文联主要领导提出。2022年1月，贵阳市作家协会组织作家开始采写。分享会上，市作协副主席王剑平介绍了该书的缘起经过。“从人口学的角度，有着七百年历史的贵阳，是座典型的移民城市。”他细数贵阳史上的几次移民潮，无论是明代的移民实边、清代的客民涌入、民国抗战的文化西迁，还是解放初期的大军南下、“三线”建设和改革开放后的西部大开发，以及当下“强省会”背景下的“人才兴市”战略，贵阳都迎来了源源不断的人气资源。
“我们惊奇地发现，每次移民潮的出现，无不与国策、民运相关。此时的人口增加，绝不是数据意义上的简单叠加。”王剑平说，“五方杂处”的人聚，不但丰富了多元的贵阳文化，人口结构也随之变化，基础产能、科研、教育、文化和生产力结构发生了质的改变。以改革开放为分水岭，如果说“三线”建设以前的移民是国策刚需，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新时期以来，移民流动已由国策刚需演变为自由择居，如此也形成了激烈的人才竞争。贵阳在“强省会”、谋发展的今天，保持人口优质结构，已然成为长期发展战略。
参与采写的11位作家都觉得这个选题很有意思。几经讨论后，大家决定把采写对象圈定为不同行业、不同群体、不同背景，在贵阳创业、生活比较稳定的“贵阳新移民”，主要为行业优秀人才和创业成功人士；几经梳理确认，16位具有样本意义的新移民成为口述者，他们来处各异，有来自白俄罗斯、英国的外国人；有来自加拿大、日本的归国华人；还有的来自全国其他省份及贵州其他市州。“在文体上，则以口述的方式、由口述者一一道来。讲述中有每人的个体经验，及其身上浓缩着时代的特征与区域的变迁。”王剑平说，成文的口述文本力图保有社会学的样本意义、文学的多元纷繁。
“《圆梦贵阳》展现了丰富的生活细节。这些细节是口述人自己提供的，又是采写作家观察、捕捉到的。这些细节，让我们更直观地感知一个个活生生的个体，他们的生活与事业经历、他们与贵阳融合共生的活化的经验。”贵阳学院教授、贵阳市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卢慧彬点评说，在这些生活的时光细节中，他们慢慢将身心融入了贵阳的山水、人文、气候、美食、市井生活中，慢慢地获得了一种“我是贵阳人”的身份认同，“在《圆梦贵阳》中，我们看到了‘城与人’双向奔赴、彼此成就的城市史书写。”
二以“此心安处”为共识的新身份认同感
活动现场，许金玲、奚婧、王鹤蕾三位采写作家，分别与各自采访的口述者贵州云图时代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创始人温升、贵州省动漫产业协会秘书长徐晨寅、贵州京剧院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张明玮展开对谈。
三位口述者有个共同特点：情归筑城，圆梦贵阳。福建人温升2014年到贵阳创业，8年后公司年产值达6亿元。公司联合北京“字节跳动”，将“山货上头条”“山里DOU是好风光”引入贵州，推进“一县一村一网红”模式在贵州落地，将“古村乐乐”“黔东农仓”“古村28渡”等头部网红账号孵化出山；生于江苏、长于河南的徐晨寅，在28岁成为“贵阳女婿”后辞去日本GONZO动画株式会社的职务，带着担任过《海贼王》《名侦探柯南》等优秀动画片分镜及作画监督的成绩创业，公司参与制作的动画《指环王：洛汗人之战》不仅充满了贵阳元素，还将参与明年3月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的竞逐；河南人张明玮作为一流琴师，2008年调入贵州京剧院，担任乐队指挥、唱腔设计、录音监制的京剧电影《布依女人》，以及担任音乐监制、指挥的《王阳明龙场悟道》均获得国家级、省级奖项。他还担任京剧伴奏和录音监制，参与到中国京剧音像集萃工程《铁弓缘》《女杀四门》《战洪州》《红鬃烈马》的工作中。
在他们的讲述中，“心安”是共同的落脚点：温升说，作为一个来自福建的外省人，在贵阳生活了几年后，他发现这座城市不仅不排斥外省人。而且在乡村振兴领域，贵阳作为省会城市有更多的资源和机会。他认为贵阳近郊的乡村都非常漂亮，以前由于传播渠道有限，导致这些地方的知名度不高。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他可以通过新经济流量和移动互联网的流量，让这些乡村得到更大的影响力。徐晨寅认为，贵阳是一个开放且包容的城市，也是一个有温度和热情的城市。他会向远方的朋友描述贵阳是一个美食24小时无缝连接的城市：凌晨四点，仍有烟火气十足的宵夜满足深夜不归人的口腹之欲；而清晨五点，又能吃上热气腾腾的早餐，迎接新一天的开始。张明玮说，作为一个琴师的终身目标就是“傍”到名角，侯丹梅就是他最开始从郑州到贵州的原因。工作和生活中，他深刻感受到剧团的台风卓越、贵阳人的民风淳朴，“贵阳没有排外情绪，反而非常注重融合，只要有才华，就会受到欢迎。”
因为“心安”，他们将自身的命运与贵阳的发展连接在一起。采访徐晨寅的奚婧是新疆人，她在《圆梦贵阳》一书中与众多新贵阳人在书中相遇、相识，也让更多人找到了共鸣与感动。“感谢贵阳这片充满活力的土地，我们在这里见证了它的成长与变迁，更亲身参与了它的建设与发展。贵阳，已成为我们心中的第二故乡，承载着我们的情感与事业。”贵阳市作协副主席杨骊曾为贵阳交响乐团创作过长篇报告文学《一座城市的交响》，此书先后获得贵州省首届文学奖、贵州省“五个一工程奖”。在《圆梦贵阳》一书中，她再次走近交响乐团乐手赫尔曼一家。“他们在贵阳居住了很多年，成了地地道道的贵阳人，都有了一个‘贵阳胃’。无论是谁，都是因为找到了实现梦想的地方，才在这里圆了人生的梦。”杨骊说。
《圆梦贵阳》一书中的16位口述者，来自工业、科技、教育、行政管理及动漫、烘焙、户外体验项目、公益事业等不同行业，他们都在贵阳定居下来，从异乡人变成了新贵阳人。“《圆梦贵阳》里有一些我很熟悉的人物。这种熟悉，是因为我是他们的观众和粉丝。”卢慧彬教授说，她常去看贵州京剧院的折子戏，对著名琴师张明玮的演奏、青年演员李晨阳扮演的白娘子印象都非常深刻；她也常去听贵阳交响乐团的演出，指挥家左手边的乐团首席与指挥家右手边金发碧眼的大提琴手原来是尤里·赫尔曼与维奥莱塔·赫尔曼夫妇；出演贵阳方言情景剧《六点开心帮》的李钟璐，更是贵阳本地人喜欢的演员……“这些定居下来的新贵阳人渐渐变成了‘老贵阳’，变成贵阳通、贵州通，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贵州和贵阳的‘文化大使’，起到了传播贵州文化的桥梁作用，反向把贵阳的风物、文化，乃至产业推介到了全国、全世界。”她说。
“此心安处是吾乡。通过《圆梦贵阳》一书里的代表人物，我们确实感受到了这一点。”贵阳市评论家协会主席李晁点评，“一座城市正是无数人的聚合构成的，16位口述者的16段人生只是这城市人群的缩影。从不同国籍不同省份不同职业不同兴趣爱好的人的聚合来看，贵阳的魅力得到体现。这是一本重新让我们回到一座城市的书，它总结了当下，是‘此时此刻’的口述史，却为未来提供了回望的线索与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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