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尔的黄昏
转自：嘉兴日报
■王春燕
车子奔波了大半天，总算想起来要歇歇脚了，它停在了一片草原上。我不知道这处的草原有没有名字，在呼伦贝尔，这样的大草原实在是太多了。好像车子随便停在某一处，都是一处绝美之地，可以让心沉静下来，享受漫漫时光。
导游带我们到天幕下喝下午茶。我看了看时间，六点多，分明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在南方这会儿天应该已经微微暗下来了，海拉尔却依旧很亮。这红日碧野蓝天，像是下午两三点，说喝下午茶的确也没错，悠闲地坐着，享用桌上的小点心。这个季节，这里的水果除了西瓜，就是各种形状的小番茄，口感并不好，但奶茶、奶片、奶酪这类奶制品浓郁醇香，值得细细品味。
“你想回家吗？”想起旅程已经过了大半，我问孩子。
他摇摇头，他说他喜欢大草原，还没玩够呢。他甚至计划着明年还要再来一趟。
“真想留在这里放羊啊！”我喃喃自语。留在海拉尔，做一名牧羊人，与蓝天白云，风吟虫鸣相伴，是那样无拘无束。
海拉尔区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大兴安岭西麓，是呼伦贝尔市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它因境内海拉尔河而得名，“海拉尔”由蒙古语“哈利亚尔”一词音转而来，意为两岸牧场生长着很多野韭菜的一条河。这里水草丰美，是牛羊的天堂。
“放羊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孩子重复了一遍在车上时导游说过的话。
不远处的马路对面，就有一大片羊群，我想走近了瞧瞧。草原辽阔，明明感觉羊儿近在眼前，却一个人走了好久。
草原五畜羊为首，除了牛、马、骆驼，这儿最多的就是绵羊和山羊了。这两种羊一般是混着养的，绵羊吃草尖，山羊啃地皮，取长补短，物尽其用；绵羊产羊毛，山羊产羊绒，分工合理，效益颇丰。这些羊儿白色居多，也有黑色、黑褐色、棕色或者杂色的，我还见过一只通体雪白，却长了一个黑鼻子的小羊呢！
它们有的爱冒险，独行很远，去更辽阔的地方；有的遵循就近原则，只在脚下的地方埋头吃；有的喜静，自己伫立发呆良久；有的爱凑热闹，一大群围在一起；有的看着像是一家人，羊爸爸、羊妈妈、羊宝宝，孩子跟着家长，动作整齐划一；还有的吃饱了，趴在地上稍作休息。
与马儿点头摇尾，集体“蹦迪”不同，羊儿吃草的画面是那样恬静美好。天天吃草怎么会吃不腻呢？草原上的草儿种类那么多，或许羊儿也有自己的“米饭”“烧烤”“水果”和“点心”吧！
唉？有两个探险家已经越过马路，到我这处的草地上了，来来来，再靠近些！正想着，“滴——滴——”摩托车的喇叭响了两下，一条牧羊犬立刻冲了过来，沿着马路的边机警地巡视一圈。羊儿看到了牧羊犬，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地返回羊群。
顺着牧羊犬来的方向，我看到了牧羊人，他正趴在摩托车上，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切。有了小管家的协助，他看起来挺清闲，还能刷刷手机呢。但长时间地在太阳底下待着，也是需要体力和耐心的。跟我印象中的坐在马背上，悠闲自在地吹着口哨，哼着曲儿好像不太一样呢！
日光渐渐柔和起来，海拉尔的黄昏真的来了，这时候的天地、牛羊、人儿，都自带了一层“夕阳黯晴碧，山翠互明灭”的滤镜。
作者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