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乡村女作家的思考

2024-08-13 12:01:22 - 媒体滚动

转自:廊坊日报

一个乡村女作家的思考

■纳歌

前几日,在某地文化活动中结识了女作家赵海英。她瘦瘦高高的个子,言语之间洒脱豪爽。赵海英赠送我一本她刚出版的新书《白棉花》。我一口气读完前三篇《麦穗》《白棉花》《空酒瓶》,霎时间,一幅幅乡村生活的画面展现在我眼前,让我沉醉其中。同书名的小小说《白棉花》更让我啧啧称奇。故事一开头“生产队长倒背着手,哈着腰,两脚来回踱着方步,眼睛里瞪着地里一片黑突突的棉花壳发呆”,立刻让我追读下去。

这篇《白棉花》具有时代性和思想性,虽然作者表达很含蓄,但是它依然反映一个深刻的社会问题。小小说本就擅长以小见大,用生活小事来反映社会大事,批评现实中的一些现象,给作品赋予时代思想性。莫言说,作家是要面对现实的,要对现实发声的。作家用手中的笔对社会中的一些不良现象进行揭露和鞭笞,以期社会越来越美好。我认为《白棉花》与莫言的《蛙》有异曲同工之处。赵海英的《白棉花》反映了在那个特殊时代,一个年轻媳妇面对贫困的无奈。赵海英是在为小人物立传,为底层百姓呐喊。

《白棉花》在语言上也很有浓厚的华北平原的特色,流畅明快,时而蹦出一些新鲜句子,让人称奇。特别是短句的运用,给读者很强的画面感。“摘花的女人们早已装好包,顶在头上,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五颜六色的包裹花花绿绿,像极了全世界扯乱了的国旗。”我仿佛看到一群大婶大嫂说说笑笑踩着田埂向我走来。

作品在节奏推进上也显露功力。队长要求摘棉花的女人们把偷藏的棉花掏出来,这里写了三个例子,一个刘嫂“腚下像扎了一根钉子,嗖地跳到队长面前”,然后是王婶“嘟囔着,这都快上冻了,孩子们都还穿着单衣”,最后是梨花“脸臊得像只刚下完蛋的小母鸡”。队长对梨花进行引诱和胁迫,梨花本能地反抗。但是梨花回到家后,“月上柳梢儿,梨花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表现了梨花内心在激烈地博弈,是抗争还是屈服?梨花最终还是去了。队长和梨花偷情细节写得巧妙且含蓄:“队长正伸着脖子四下张望,看到梨花来了,拽着梨花就进了仓库,把梨花按倒在棉花堆上,棉花堆一起一伏,陷了个大坑。”就这么一句带过,手法高明。

梨花的内心道德观与现实产生冲撞,她首先“转过身”背对丈夫,然后又“眼泪汪汪”,最后“使劲儿咬了一口丈夫。”作者通过这些动作描写了梨花内心感受,是羞耻,是屈辱,是不甘。作品至此结尾,也没有往下说,给大家留下了想象空间。

书名定为《白棉花》,也表达了出版社编辑和作者对这篇作品的认可。我认为作者自己还没有完全认识到这篇作品的真正价值,完全可以成为本书的代表作,甚至是作者的代表作。当然,这需要后人在小小说历史中去大浪淘沙。

今日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