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关“电视” 的难忘记忆

2024-07-05 08:36:23 - 媒体滚动

转自:邯郸晚报

那些有关“电视” 的难忘记忆

□吕国华

我第一次看电视的经历,堪称传奇。大约是1970年的冬天,那年我只有6岁,随母亲去父亲任教的涉县偏城高中过冬闲。

一天下午,一个小伙伴跑来告诉我,说偏城公社从省里弄回来一台电视。“电视?啥是电视?”我很好奇。那个时候,电视这个词根本没有听说过。

她说:“一个大盒子,可以演电影,里面的人能唱、能跳、能……”

电视到底是个啥?

她连说带比划,也没能让我搞明白,电视到底是个啥。我听得云里雾里,一个劲地追问,她承认她其实也没见过,只是中午刚听他父亲吃饭时说的,她的父亲在公社里上班。

“要不咱俩去看看吧?”“行!”她带着我一路飞奔去了公社。进了大院,看到北侧台阶上的一间门外,有几个人伸着脖子往里看,我俩挤过去一看,屋里也有几个人。有人正在摆弄一个说方不方的物件,中间镶嵌着像玻璃一样的东西,闪烁着雪花点,发出沙沙的响声。

只见那人一会拧拧右侧的旋钮,一会拽拽那个物件上方像触角一样的东西,转来转去,电视机不时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但一直没看到有人影。折腾了好半天,这时进来一个人说:“我打电话问过了,说可能是咱这里周围有山挡着信号,得去高山上才行!”于是他们决定晚上抬着电视上山。

跨越十年才看上的电视

我回到家一传播,老师们决定都去看,大家晚上早早吃了饭,站在寒风中的路口翘首等待。远远的看见公社的四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过来了,屁股后头还跟了许多人。大家欢呼着,父亲拉着我随着人流往山上走去。一路上我莫名兴奋,激动得连周围景物也没留意。只记得有人晃着手电筒,有人提着马灯,为抬电视的人照明。

到了山上,看见有个小房子,还有高高的铁架子。现在想来那应该是高压变电器之类的设施。把电视机安放好,通上了电,几个人把下午在公社里的那套流程又折腾了个遍,但无论如何调整,还是不出人影。一帮人七嘴八舌地问弄来电视的那个干部,可他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一个劲儿地强调他在省里是看过的,能演!折腾到半夜,大家才失望而归。

第二天晚上我又跟着去了山上,还是无果而归,再后来大家也不感兴趣了。我那时太小,对那台电视之后的命运没再关注过,好多细节也记不清了,但去山上看电视这件事,太过稀奇,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最近一次提起,有位朋友当即给涉县电视台的一个熟人打电话,反馈得知,当年涉县根本还没有电视插转台。

那次之后,差不多10年内,我再也没看到过电视,大多数人对电视仍然一无所知。直到80年代初,我才又在公家单位里真正地看到了黑白电视。那个时候,电视机还是个极新鲜的玩意儿。别说彩色的,就黑白的也是稀罕物,引得人们纷纷去围观。

我家的第一台电视机

直到1984年,我们家才买了第一台电视,一台14英寸的彩色电视。直接跳过了黑白阶段,父亲的魄力让人佩服。那时我和父亲都在井店中学工作,记得有天晚上,一位同事神秘地来找父亲,说有人从广州“走私”回来几十台“乐华”牌彩电,问父亲敢要不?父母多次商量,最终狠狠心,花了1050元的“巨资”把电视买回了家,那可是父亲近两年的全部工资。

可这是彩电啊,令我们全家人心花怒放,也让其他人艳羡不已。那个时候,同事们大多连黑白电视也没有。记得买回电视后不久,就是中国女排征战洛杉矶奥运会之际。当年,女排大战万众瞩目,来我家看电视的同事和学生们络绎不绝,天天把父亲的两间宿办室,围挤得水泄不通。“哎呀”的惋惜声,“铁榔头加油!”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把我家的大铝锅当垫脚石给踩坏了。那个场景令人至今难忘!

到1988年我出嫁时,电视机仍然是紧俏的奢侈品,不好买到。父母给我陪嫁的那台14英寸黑白电视,还是我在石家庄离职进修期间,我的同学为我组装的。后来又过了很多年,电视才逐渐普及。全家围坐一起看电视,是90后的人们,童年里最深刻的记忆。那时,大家以看电视为乐,以有彩色电视为荣。

如今,电视不断迭代升级,无论外观还是功能,日益完美,可它早已不再是人们娱乐的主要工具了,更不是炫耀的资本。然而,它见证了时代的进步与发展,经历过的人们,谁又能忘记它曾经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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