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维德和他的“海上牧场”
农行工作人员在“海上牧场”调研。
工人在分拣大黄鱼。
本报记者 黄景莉
□通讯员 吴 杰
鱼，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一直是富庶的象征，逢年过节、亲朋团聚、喜庆筵席，总少不了一道鱼，人们以此传达年年有余、幸福美满的美好愿望。而大黄鱼更是因其体色金黄、唇部橘红的外形特征，被人们视为富贵吉祥的象征，素有“国鱼”之誉。
10月15日，当农银报业“乡村振兴金看点”报道组走进“中国大黄鱼之乡”——福建宁德时，听到了一个大黄鱼与一家企业相生相伴的故事。
“全世界99%的大黄鱼产自中国，堪称最具中国特色的海鱼之一。而宁德大黄鱼养殖占全国养殖总量的80%左右，也就是说，国人餐桌上每10条大黄鱼就有8条出自宁德。”宁德市官井洋大黄鱼养殖有限公司董事长尤维德自豪地向记者介绍。
尤维德是宁德大黄鱼养殖历史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也是养殖大黄鱼最早获益的农民之一。要说大黄鱼的兴衰史，他最有发言权。上世纪70年代前，东海大黄鱼曾进入鼎盛期，年捕捞量高达20万吨，然而由于过度捕捞，大黄鱼沿岸产卵群体受到严重破坏，到80年代初，东海再无大黄鱼汛，野生大黄鱼价比千金，成为濒临灭绝的鱼种。
谈到如何与大黄鱼结缘，尤维德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的创业史。现年60岁的尤维德是土生土长的宁德人，由于家庭经济困难，他13岁便辍学到社会上打拼，卖过冰棍、养过对虾，一路摸爬滚打积累了“第一桶金”。1994年，在农行30万元贷款的支持下，尤维德创建了宁德蕉城首家规范的鳗鱼养殖场。然而天有不测风云，1996年，一场特大台风把养殖场摧毁，让尤维德损失惨重，300多万元投资打了水漂。
就在尤维德陷入困顿时，传来了大黄鱼人工育苗和养殖技术瓶颈获突破的消息。看准了刚刚兴起的大黄鱼育苗与养殖技术，尤维德打算在大黄鱼养殖方面一试身手，但台风造成的损失让他陷入了资金困境。当地农行了解情况后，立即前往企业进行实地调研论证，认为企业设施虽然受损，但技术力量仍在，决定与客户风雨同舟，继续为其注入流动资金贷款，确保了企业在遭遇灾害后迅速恢复生产。第二年，在农行贷款的支持下，尤维德创建了宁德市官井洋大黄鱼养殖有限公司，并重建自己的海上渔排，首次研究使用了渔排浅海加固技术，使渔排的抗台风能力大大加强。同时，在大黄鱼培育养殖专业技术人员的指导帮助下，尤维德顺利成为第一批大黄鱼育苗与养殖人。
“大黄鱼上市那天，200多万尾鱼苗一天就被抢光了。”尤维德说，当年育出800多万尾大黄鱼鱼苗，价格也一路飙升，每尾鱼苗从3角钱卖到了1.7元。
随着宁德大黄鱼养殖产业的不断发展，新的困境又出现了。由于长期无序养殖，大黄鱼病害增多、减产减质，严重影响了大黄鱼产业的可持续发展。“之前这里到处是木制小渔排，海上泡沫箱、垃圾漂浮，既不美观也不环保。”带记者参观自己的“海上牧场”时，尤维德指着远处向记者介绍。2018年，当地政府启动了一场为期两年的海上养殖综合整治攻坚战，成为大黄鱼产业扩展发展空间的转折点。宁德市官井洋大黄鱼养殖有限公司也抓住机遇，带头实施渔排升级改造，引进新材料制作渔排，建设了84口深水抗风浪塑胶环保网箱、8000多口生态网箱。
站在三都澳白基湾海域规模最大、色彩绚丽的渔排上，记者看到蓝白相间的塑胶平台平整防滑，一口口深水网箱遍布其中，不时有大黄鱼浮出水面觅食。“大黄鱼吃食的姿态比较‘婉约’，一会儿让你们欣赏一下大青鱼的抢食情景，那可是相当壮观！”说起鱼，尤维德语气里满是喜爱。
当记者询问为什么看不到大黄鱼的捕捞情景时，尤维德有点神秘地说：“要在晚上捕捞大黄鱼，这样捕捞出的大黄鱼才会是金灿灿的，并且要用最快速度打包，保证鱼的新鲜程度和品相完整。”原来，大黄鱼拥有金色皮腺体，可以分泌金黄色素，这些金黄色素极易因紫外线及强光分解褪色，所以为了大黄鱼的“颜值”，捕捞总是在夜晚进行。
夜幕降临，海上渔排迎来最热闹的时候。一张张大网撒向海面，瞬间就有成百上千条大黄鱼在网中扑腾，随后经过称重分拣，这些鱼被放进装有碎冰的泡沫箱运往码头。凌晨两三点后，它们将出现在福州的海鲜市场，24小时内便可到达全国大部分地区。
站在渔排“海上会议室”的二层平台上，尤维德眺望远处对记者说：“现在目之所及，都是我的‘海上牧场’，公司资产已由最初不足400万元增加到现在的近5亿元，这与农行20多年来不离不弃、持之以恒的支持密不可分。”
在金融助力下，尤维德又相继创建了福建三都澳食品有限公司和福建三都澳物流有限公司，推动水产养殖向精深加工转变。如今，尤维德的公司已成为当地集大黄鱼育苗、养殖、加工、冷藏和销售于一体的产业链重点龙头企业，年产大黄鱼8500吨，间接带动养殖户逾2000户，带动发展养殖基地近1.4万亩，进一步推动了宁德大黄鱼产业发展。
一业带百业。如今，“宁德大黄鱼”已成为中国驰名商标、最具影响力水产品区域公共品牌、中国百强农产品区域公共品牌，为当地百姓“游”出一条致富路。梁志强强喆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