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生》:小事件大题材,在梦的花田穿越

2024-12-15 20:24:11 - 北京日报

转自:北京日报客户端

《小武生》:小事件大题材,在梦的花田穿越

《小武生》于天天著南方日报出版社

那时,我在首都的一家行业报做副刊编辑,一天,一名正上初中的女学生拿来几篇千字小说给我。读后,觉得小说故事完整,脉络清晰,主题向上向善,语言也通畅优美,于是就选了《哑巴二舅》一篇予以发表。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前不久收到了南方日报出版社寄来的童话小说丛书“非遗传承出少年”,一看作者,原来是当年写小说《哑巴二舅》的于天天,立刻引起了我的阅读兴趣,随之,《小武生》里几个性格各异的人物,就在我的眼前活灵活现起来。

首先出场的是京豆和胖头两个孩子。他们即是同班同学,又是京剧的爱好者,故事正是以这“爱好”二字为扩写点,把矛盾冲突一步步推向峰巅,给读者展现了隔代人之间为实现各自梦想而“行”的生动过程。

京豆的奶奶是一位优秀的芭蕾舞演员,在国内曾经获奖无数,而她最大的遗憾就是由于当时的外部环境,无法参加国际大赛,因而与其无缘。人老了,为梦想她把去斩获国际大奖的希望寄托在了孙子京豆的身上,并借自己在文化宫芭蕾班辅导的机会,对身材极佳、天资聪慧的小孙子京豆倍加“关照”,希望他继承祖业,将来有一天能去斩获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国际大“奖”。

京豆和胖头是同学,同时又是玩伴。胖头的爷爷曾经是一名京剧演员,能表演生、旦、净、丑不同角色,会男腔,也唱女调,且精通京胡,是个地道的全能。胖头从小被耳濡目染,也喜欢上了京剧,而与胖头十分交好的同学京豆,自然也被近朱者赤了,喜欢上了京戏,常常利用各种机会,偷偷摸摸地跟胖爷学戏。

京豆违背祖意,不专心学芭蕾,却偷偷地去学京剧的事,终于露馅,直把奶奶气了个半死,从此把京豆关在家里,严加看管。就在故事发展至此,似乎卡壳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猫咪火锅的出现,让人物活动穿越到了另一番场景:猫咪王国。这一穿越,初看似乎有点荒诞,但细想这正是梦幻的儿童世界里该有的状况呀。

在猫咪的世界里,猫们不但会唱京戏,而且还会教戏。京豆与胖头都学的用心,练得扎实,特别是京豆,简直如遇神助,无论唱念做打,还是消解戏文,都有了飞速的进步。终于,京豆和胖头这一趟游学般的深造结束了,他们的演技确实有了质的飞跃,弄懂了“戏里有板眼,戏才能正;心里有板眼,人才能正”的理。并且在京豆和胖头的撮合下,奶奶与胖爷因“年代”而产生的误会也一并消解。奶奶也不再反对京豆学京戏,并且给了京豆很大的鼓励和支持。

小说故事顺势而流,其结局自然是心诚则美:咖啡配焦圈,京剧与芭蕾融合。但作者通过《小武生》所展现出的一些创作亮点,这里有必要也择取一二。

其一,小事件大题材,是《小武生》的创作取向。故事从京豆与胖头挥枪舞棒开始,看似两个孩子的随意打打闹闹,其实从这里就埋下了伏笔:少年强则国强,为更好地继承和发扬京剧这个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必须呼唤和关注更年轻的一代,从少年起,就要培养他们对传统文化的感知与兴趣。为此,作者还巧妙地引出猫咪火锅,让他穿针引线,把“非遗传承出少年”这个隐在幕后,却又处处留隙,让读者自行窥见的主旨思想填补的十分丰满。

其二,意在不言中,有张力的艺术语言,使小说的感染力大增。如京豆随胖头到他爷爷生活的小卖部,在场境描写时,作者这样说,“还有个小院子,爷爷搭了葡萄架,阳光从密实的葡萄叶缝隙中漏下来,见缝插针地洒在地上”。短短几句,不但透露出胖头爷爷的生活状态,而且还隐隐约约地使读者感知到了爷爷热爱生活,热爱劳动,善良为人的品质。似这类能够引起读者联想甚至想象的有张力的语言,并不少见,

其三,善用小道具,让故事的转折自然妥帖。如《奶奶的往事》一节,正当大家迷茫奶奶为什么不喜欢京剧?为什么看见胖爷就立即走人?一张被猫咪火锅从旧纸堆里叼来的旧照片,一下子拉直了大家窝在心中的问号。原来,奶奶“从小就是唱京剧的”,而且唱念做打俱佳,班主魏师父想把她培养成角,后来她确实也真成了角,而且一炮走红。“好多人都知道魏家班的莲子唱得好,听戏的人越来越多”。这时,偏偏有个国外芭蕾舞团来访,使奶奶有了改行的想法。谁知事还没成却“被人告密”,严格的师父竟把奶奶的胳膊打得脱臼。后来的接骨或不接骨的故事情节,让奶奶与胖爷之间的误会愈深,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而奶奶的一段告白,或许才是事情的真相:“这些年我都不允许家里有京剧出现,以前我觉得是小师弟(胖爷)出卖了我,害得我师父把我的胳膊打成脱臼,直到现在只要下雨或累着了,我的胳膊都会疼。唉,……这一切恩怨都过去了,越长大越觉得自己愧对师傅,没脸见他们。……我不是不喜欢京剧,一看就会想起那些往事。后来听说我师傅解散了魏家戏班,没有再收过徒弟,他肯定对我失望至极了。”

真相是拨开云雾的天空,能把一片明朗投射给宽厚大地;真相是滤去污杂的碧水,可涤出一个洁净的心灵世界。在真相面前,奶奶高大了,大家释怀了,一个美好的结局正在走来。

至于小说最后所涉“封存的梦想屋”,我猜,那即是象征,也是作者为“扩写”或“续写”埋下的一粒种子。作为读者,我期待这粒种子能够努力去生根,发芽,长叶,直至长成一棵壮硕的高树。

来源:北京晚报

作者:张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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