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春雷响万物长 正是百虫苏醒之时｜万物有时·物候志
南宋马麟《芳春雨霁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封面新闻记者李雨心
“春雷响，万物长。”时至惊蛰，春雷乍响，蛰伏在泥土之中的万物开始惊醒，在春意涌动之间慢慢复苏，为大地带来生机一片。
3月6日，又是一年惊蛰时节到来。俗语有云：“春雷惊百虫”，可见惊蛰节气，其标志性特征是春雷乍动、万物生机盎然。古籍《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也写到：“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惊蛰节气，春意渐浓，万物萌动之时，也正是农作物生长的好时光。惊蛰的到来，也意味着田野间农忙时节的到来。农谚说“到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中国劳动人民自古便极为重视惊蛰节气，把它视为春耕开始的节点。每到此时，一年中的春耕大忙已经开始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二十四节气的节气名称中，惊蛰是唯一以动物昆虫习性来命名的节气。“惊”为惊动，“蛰”为蛰虫。光从名称之中，也能看到这个节气与昆虫紧密联系在一起。此时春雷始鸣，惊醒蛰伏于地下越冬的百虫。驱虫，自然也成为了这个节气的要面对的事宜。所以从不少地区的民俗可以看出，这个时间的民俗大多围绕驱虫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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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虫苏醒之时
“驱虫”成为节气之俗
“忽闻天公霹雳声，禽兽虫豸倒乾坤。”与惊蛰节气一同到来的，还有日渐上升的气温。春意萌动之时，自然也是百虫苏醒进行繁衍的时段。所以，倘若此时不对害虫进行相应的措施，那对于春耕自然也会产生隐患。
据古籍《千金月令》中记载：“惊蛰日，取石灰糁门限外，可绝虫蚁。”可见在古时，人们也用洒石灰粉的方法来进行驱虫。同时也有用燃烧艾草、樟叶等特殊气味植物来熏除蚁虫。同时，还有一些地区还流传着“射虫”习俗，即石灰画弓箭等图像指向门外，俗谓此举可攘虫，《黎平府志》：“惊蛰节，家以石灰布墙壁，用桃枝击之，并画弓于向外向，制毒虫。”
当然，不光是真正意义上的驱虫，民间流传的习俗中，还有带着象征性意义的驱虫方式，譬如“吃炒虫”，可此“虫”并非真正的虫子，而是豆子。清代蒋士镛曾在《东湖竹枝词》中所述：“剪彩花朝挂树红，杏花村里雨蒙蒙。家家打豆忙惊蛰，小妇厨前唤炒虫。”因为豆子在锅中爆炒时发出的响声，就像是虫子被火焚烧时发出的声音一样。所以人们以“吃炒虫”的习俗，寄托着将害虫一扫而空的愿望。
而在二十四节气之外，传统节日端午也有着驱虫的习俗。古时，人们把农历五月称为“毒月”，又把五日叫做“毒日”，五日的中午又叫“毒时”，居三毒之端。此时正是蜈蚣、蝎子等“五毒”害虫容易出没的时节。所以家家户户插菖蒲、挂艾草，更用佩戴香囊的方式，来祛除害虫，避免“五毒”的侵扰。而无论惊蛰还是端午，其所流行的驱虫习俗，其实都寄托了人们远离疾病、免受虫蚁侵扰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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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虫”也被惊醒
民间流行“祭白虎”习俗
春雷骤响之后，被惊醒的不光是蛰虫，还有“大虫”，也就是老虎。读过《水浒传》的人，相信都不会对老虎的这一称呼感到陌生，因为在武松打虎的章节中，就是用“大虫”来称作老虎。在惊蛰时节的雷鸣之后，“大虫”和“小人”也被唤醒，于是民间衍生出“祭白虎”和“打小人”的习俗。
据悉，在广东一带民间，有在惊蛰“祭白虎化解是非”的说法，据称白虎为口舌之神，每年会在这天出来觅食，开口伤人，因此会引发诸多不顺，阻挠人们的前途发展。而所谓“祭白虎”，是指拜祭用纸绘制的白老虎，纸老虎一般为黄色黑斑纹，口角画有一对獠牙。
“打小人”也是惊蛰当天流行于南方的习俗之一。人们在纸上画好类似人形的东西，以之代替内心痛恨的人，同时以小棒槌等物进行击打，或拿鞋履拍打或践踏剪纸小人，寓意赶跑小人，终年便不会再有什么霉运。
“惊蛰节到闻雷声，震醒蛰伏越冬虫。”惊蛰的到来，意味着仲春已经开始。在愈来愈浓的春意之中，在感知到蛰虫觉醒的声音后，不妨在大自然的萌动之中，感受无限的春光，尽情享受这春暖花开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