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渡的诗与画
2024-07-06 14:36:10 - 北京晚报
李昭道《龙舟竞渡图》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李之柔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一幅《龙舟竞渡图》，相传作者为唐代的李昭道，他是大画家李思训的儿子，人称“小李将军”。这幅画采用李昭道所擅长的青绿山水，远处浓妆淡抹、峰峦叠嶂，近处金碧交映、楼阁高耸、湖面空阔、龙舟飘逸，画风精致细腻，人物须眉毕现、清晰可辨，唐代宫廷端午节龙舟竞渡的场面呼之欲出。
我习惯将《龙舟竞渡图》与刘禹锡的《竞渡曲》对照着欣赏，二人所处的时代相近，描绘的也是类似的情景：“沅江五月平堤流，邑人相将浮彩舟。灵均何年歌已矣，哀谣振楫从此起。杨桴击节雷阗阗，乱流齐进声轰然。蛟龙得雨鬐鬣动，螮蝀饮河形影联。刺史临流褰翠帏，揭竿命爵分雄雌。先鸣馀勇争鼓舞，未至衔枚颜色沮……”从屈原投江写起，直到得胜者的欢欣、落败者的沮丧，当年沅江龙舟竞渡的场面活灵活现。更难能可贵的还有刘禹锡的自注：“竞渡始于武陵，及今举楫而相和之，其音咸呼云何在，斯招屈之义，事见《图经》。”原来竞渡时呼喊的号子是“何在、何在”，细细品味，号子声声在耳畔回响，这大概算“画外音”了吧。
龙舟竞渡又称“赛龙舟”，是端午节的习俗之一，在中国很多临近江河湖泊的地区普遍存在。至于其源起，说法不一，传与勾践、介之推、伍子胥、曹娥、水神、龙神有关，不过最受认可的论调是纪念诗人屈原，早在南北朝宗懔所撰的《荆楚岁时记》中就有记载：“五月五日竞渡，俗为屈原投汨罗日，伤其死，故并命舟楫以拯之。”尽管看法多样，丝毫不影响其千百年来在民间盛行，“至今竞渡，是其遗俗”。
几乎每个时期都会看到关于龙舟竞渡的诗文书画，我也不免俗，写了一首七律《赛龙舟》：“舳舻竞渡未言休，泛泛长河激楚流。共待归来增意气，咸呼何在蹙眉头。惊涛欺雪凌星象，鼓棹争标迈等俦。日夜不淹春代序，云烟倒影月中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