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当下女性的 成长与处境
贵阳日报融媒体记者郑文丰文/图
从事创作以来,编剧、作家殳俏始终关注女性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状态。在其担任编剧的作品《摩天大楼》中,表现了她对城市中女性命运的特殊关照;此前出版的长篇小说《双食记》,揭示了“男女”与“饮食”一样,同为相生相克的互文关系;最新长篇小说《女字旁》,则试图还原当下女性的成长与处境。
书名“女字旁”,源于作者殳俏的观察:“中国的女孩,不能说80%以上,但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女孩,名字里会带‘女字旁’,而且这个‘女字旁’的名字,基本上都代表着父母对女孩品格上的希望。”小说在开篇部分,即让主人公三姐妹登场:“她出生于1974年春天,得名李媛,是家里的老二。在这之前,她父亲李顶梁已经有了一个大女儿,正月里生的,起名叫李娴。到李媛懂事的年纪,她又有了个妹妹,叫作李婷……从第一个女儿开始,李顶梁就决定,只要是生女儿,便都以女字旁为名。娴是娴静、娴雅、娴熟,媛则胜在谐音,圆满、圆熟、圆梦。到第三个女儿,李顶梁略有点焦虑了,婷是亭亭玉立、娉娉婷婷,也是暂停、停止、不停不行……”
这一开篇,便为读者点明了题目“女字旁”所指代的内涵,它不仅告诉读者这是一部以女性为叙述视角的成长故事,更借由名字,暗示了在父权家庭下被“女字旁”所规训的女性命运。
《女字旁》除开头部分带有序幕性质的六个自然段落之外,共由“1985年”“1988年”“1990年”“1992年”和“2012年”五个部分组成。故事在“1985年”正式开始:20世纪80年代初,正逢各地古寺园林需要修缮。李家三姐妹的父亲李顶梁,是村里公认最有才能的石匠和木匠。1985年,李顶梁凭借精湛的手艺,得到了去苏州修复古寺的机会,于是携全家一起前往。在苏州期间,“爱好读书”的二女儿李媛,险些遭到一个流窜犯的伤害,同时当地还发生了一起恶劣的奸杀案。之后随着李顶梁的工作一次次变动,李媛也开始了颠沛流离、不停更换学校的求学生涯。而伴随她成长的还有之前那次案件留下的深深阴影。于是,读者在猜测谁是凶手的悬疑,以及三姐妹三十年成长历程的阅读中,思索女性成长、亲缘关系、求学打工等话题。
悬疑题材一直是作者殳俏擅长的领域,其之前的作品《双食记》《甜蜜之家》等,也都有罪案因素的存在。但与通常以男性为主导形象的传统悬疑小说不同,殳俏笔下的悬疑故事总是呈现出女性独有的细腻与敏锐。殳俏在《女字旁》中巧妙地融入悬疑元素,使得成长的故事不再单一。小说中穿插的悬疑案件,不仅增加了情节的张力,也深化了人物的心理描写。作者通过细腻的心理刻画和人物塑造,展现出角色内心的复杂性和深层次的情感变化,使读者在追寻真相的同时,也能感受到来自人物心灵的震颤。
书中的三姐妹,实际上代表着中国女性要实现人生目标、养成独立人格的三种典型方法:大姐李娴想通过婚姻解放自己;二姐李媛想通过知识改变命运;三妹李婷剑走偏锋,她不认为婚姻和教育可以帮到她,于是不择手段、抓住一线机会就要求生。三种方法,背后便是三种活法,作者对此不做简单的善恶是非的评判,而是全面揭示每一种活法都有不得不经历的坎、看透的事。可以说,《女字旁》以其深刻的主题和独特的魅力,邀请每一位读者进入书中人物的内心世界,一同经历她们的成长与蜕变,也让我们重新审视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角色,以及她们在追求自我价值过程中的勇敢和坚韧。这部作品是对所有女性的致敬,也是对她们顽强不屈精神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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