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银钱于军：中国资本市场从总量角度已经达到金融大国的高度

由新华社瞭望智库主办的第八届新金融论坛于2023年12月16日在北京举行。主题为“建设金融强国：势能与动能”。瑞银集团中国区总裁，瑞银证券董事长钱于军出席并演讲。

钱于军在演讲中表示，他从国际经验角度出发，分析金融强国的一些经验和借鉴，取他山之石，为中国走出符合自身国情，切合人民群众期待的金融强国发展道路提供思路。他介绍了以下三点体会：

第一，以强大主权货币为核心的中央银行制度是金融大国和金融强国的基础，人民币国际化和国际地位提升，必将成为中国建设金融强国重要支柱，至少是支柱之一。

钱于军谈到，随着中国经济实力逐步提升，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中地位上升，在全球经济治理中发挥作用持续加大，人民币随着中国经济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全球经济、贸易、投资领域重要性提升；人民币作为国际储备货币，支付货币的功能在不断加强。

SWIFT全球支付跨境系统最新的报告显示，截止今年9月底，人民币国际支付份额从8月底的3.47已经上升到了3.71，超过了3.7，再创历史纪录新高，全球排名也是排第5位。

瑞银报告认为，中国的数字支付系统通过减少中间商，从而降低成本，对改善跨境贸易具有重要的意义，而且也在推动全球支付模式的转变。

另外一方面，央行在数字货币领域的先发优势，也使得中国正在通过庞大的贸易网络实现数字人民币的国际化，而且正在通过“一带一路”倡议加强这一网络的建设。

“我们认为，数字人民币凭借其在速度和成本方面的优势，将进一步大力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其实网络银行、网上支付和央行主导的数字人民币都在这个领域当中会为人民币将来作为国际化货币，尤其资本和储备货币的功能加强起到正面推动作用。”他说。

第二，成熟和强大的资本市场是金融强国的必要条件，也是国际金融强国普遍和显著特色。

钱于军表示，数据显示，截止去年（2022年），美国股市总市值超过40万亿美元，瑞士超过18万亿美元，中国是将近12万亿美元，而英国也有超过3万亿美元。

从资本市场回报率来看，从过去10年分析，标普500，美国主板的指数，以美元计回报率上升，这是指股价上升带来资本增值的部分，回报率上涨了220%，瑞士的指数上涨了66%，我们沪深300过去10年还是上涨了超过20%。

如果聚焦到资本市场分红总量，过去10年，美国资本市场总共为美国股市投资者分红高达5.5万亿美元，中国也分了1.8万亿美元等值人民币为主，当然还有港币，也有其他的中概股。英国、瑞士分别低一点，分别达到1.1万亿美元和5000亿美元左右的水平。

截止今年3月底，第一季度尾，在全球股市市值前100最大的企业中，美国企业独占鳌头，占了64家，总市值超过20万亿，大家都知道，最高的苹果现在超过3万亿，第二高的微软2.6万亿美元，特斯拉8000亿左右，我们国家最大的A股是茅台，2万亿人民币左右。中国内地也有9家企业上榜，总市值接近2万亿美元，总数目计我们排名第二。

“我们可以很自信地说，中国资本市场从总量角度已经达到金融大国的高度，而且可能也在逐步地走向金融强国。”他说。

横向比较一下，纽交所成立于1792年，伦交所更早，在1773年就成立，瑞士也是早于1850年就有第一个成立于日内瓦的交易所，现在瑞士主要交易所叫SIX，搬到苏黎士。上海交易所和深圳交易所只成立于1990年和1991年，我们中国资本市场在短短30多年时间里，从实现了从无到有，从有到大的过程。

此外，钱于军指出，在社会融资总规模存量当中，他想呼唤更成熟资本市场，“希望提升直接融资比例，让资本成为主流的分配金融资源的力量。2023年6月末，社会融资规模存量中，间接融资和直接融资的比例大致在7：3，而G20国家普遍是3：7的比例。”他说。

第三，中国金融强国建设需要金融市场结构不断实现机构化和开放化。

钱于军表示，瑞银是中国金融对外开放主要的受益者，也是积极的参与者。但从外资参与的角度来说，金融开放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如果我们看国际上主流资本市场的外资持股占比，美国的数据是21%，英国高达55%，而截至2023年6月底，中国A股市场这一数字为4%。”他说。  

最后，钱于军强调，金融强国的建造是金融业规模、制度、结构，各个维度共同作用的结果，在金融强国的讨论当中，在建设金融强国道路和过程中，过度强调任何单一的指标是有失偏颇的，需要从金融业各个维度、各个集合、各个细分领域集集体智慧共同制定发展的路线，集思广益，国资、民资、外资都应该鼓励积极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