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丨石子：诗意荡漾的灵魂——读张远伦散文集《野猫与拙石》
诗意荡漾的灵魂
——读张远伦散文集《野猫与拙石》
文/石子
重庆诗人张远伦的《野猫与拙石》是一本散文集，14篇散文，写故乡亲人的命运，写两个女儿的故事，写和灵魂相依相伴的花草鱼虫、飞禽走兽，写教书10年的“诸佛村”生活，写移居重庆的生活。他写这些人和事，其实有一条线索贯穿其中，就是他诗歌创作的心路历程。因此，这本书实际上是一本张远伦诗歌创作的心灵史，回忆他自己的生活与诗歌写作的关系，记录他诗歌创作的缘由、过程、感悟。从行文方式看，此书还是一本散文式的诗，种种写景、写人、写物、写心，都具有诗意，有诗一般的语言。
张远伦的这些散文，可以归为三类。一类以叙事为主，或回忆，或记录当前，把自己人生的片段进行诗意陈述。《两斤半》写的是小狗“灰二”如何与儿时的张远伦相依相伴，从而写张远伦童年、少年生活。“灰二”的女儿“两斤半”，作为“灰二”生命的延续，又具有无限的希望。还写了外公、祖母等亲人和谐、默契、包容的生活。此文实际上写的是张远伦的成长史。《灵魂的封面》写的是外公用竹子制作“符纸”的过程以及张远伦自己替别人“写符纸”——亦即给死者的灵魂写封面的虔诚，明面上是一篇叙事散文，行文风格也是叙事居多。《容器》这篇散文的笔法和《灵魂的封面》差不多，表面记录拆除复垦的老屋里那些和张远伦生活有关的家具和家用品的命运，写出他对老家的怀念以及自己童年生活记忆，有感情真挚深沉的回忆性散文的格调，从而我们理解了他写《在小镇煮酒》《醪糟罐子》《两个箩筐的处置方式》《回村辞》等诗歌的内心世界。
第二类是张远伦诗歌创作的心灵笔记，虽然有叙事，但其侧重点在于自己心灵的变化、灵魂的提升、诗性的张扬。《面对大河》记录张远伦移居重庆后，面水而居的种种生命的诗性、神性体悟。张远伦把自己和长江融为一体，通过观察和感悟长江，提纯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的灵魂更纯粹。同时，与大河相处，让张远伦的诗歌创作有新的发现。实际上，这篇文字是张远伦灵魂提升和诗心提炼的过程。《顶点》这篇文字围绕张远伦年轻时登临家乡诸佛寺和严家山顶点、移居重庆后登临鹅岭公园顶点、学习旅游途中登临泰山顶点的种种生命感悟与诗歌创作感悟，同时围绕《顶点》《登鹅岭》《我愿居住在这样的帽檐》《山顶海棠》等诗歌创作心路历程，记录这些顶点对张远伦内心的影响和对诗歌写作的启迪。张远伦围绕《局部》《我有菜青虫一般的生活》《悬崖上的羊群》等诗歌创作，来揭示诗歌创作要从局部、细部开掘，仔细观察，把自己的生活和生命融入其中，发现神性，写出生命感，才能成功创作出优秀诗歌。《野猫说》写的是张远伦诗歌创作中相遇的花鸟鱼虫、工作生活种种诗性场景，表达他诗歌创作中的人情味、纵深感、乡村疼痛等，从而获得美的能力和诗歌创造的能力。
第三类偏重于张远伦对生死的追问，对生命意义的思考，以及这些思考对于诗歌创作的影响——让诗歌创作有更深刻的内涵。《小年夜》表面是写小年夜家乡以及重庆都市生活的各种场景，实际写的是自己对于生命意义的思考，对死亡的思考，对于诗歌终极意义的思考，以及这些思考对于诗歌创作的影响。《长尾鹊》中长尾鹊比喻自己，写生命中的种种体验，比如融入、珍惜时光、忍耐、独立、荣誉等，其实，这些都是张远伦自己诗歌创作所要表达的内涵。《诞生》写张远伦两个女儿的诞生以及自己对生死的思考——人穷其一生对抗死亡，就是对抗诞生，也是张远伦诗歌对生与死的追问。
总的来说，张远伦这一本散文集，不是一般意义的散文集，如果要研究张远伦诗歌，了解他生命的硬度、生活的态度，这是一本很好的研究材料。如果你是一个诗人，或者将要写诗，这也是一本有启迪意义的教材。
（作者系璧山区作协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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