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牌首日，股价暴跌！
本报记者罗辑北京报道
日前，自2023年4月4日停牌的华兴资本控股（01911.HK）补发了2023年度、2022年度相关业绩以及董事调整等一系列公告，并随后复牌。
彼时，华兴资本控股停牌与其控股股东、前董事会主席、执行董事及首席执行官包凡配合有关机关调查（以下简称“包凡案”）不无关系。而今复牌，“包凡案”的影响仍在持续。其中，最受关注的是，上述补发的年报提到，2023年第四季度，华兴资本控股收到通知，就包凡配合调查事项需支付若干受限制款项约7766.9万元，该款项在业绩报告中被计入了“其他应收款项”，而审计机构对此出具了保留意见。
此外，补发业绩公告的同一时间，华兴资本控股披露董事会调整。其中，与包凡为夫妻关系的许彦清被任命为非执行董事，正式进入董事会。而今年年初，为“切割”被调查的影响，包凡辞任董事会主席、首席执行官等职。
9月9日华兴资本控股复牌，股价暴跌超66%。截至9月13日，该股股价仍在阴跌。
被保留意见的7766万元
事情还需从2023年说起。
2023年年初，投资圈大佬、华兴资本控股股东、时任董事会主席、首席执行官的包凡被传失联。同年2月16日，华兴资本控股公告证实传闻，称公司暂时无法与包凡取得联系，且董事会不知悉任何资料显示包凡失去联络一事与华兴资本控股的业务或运作有关。
同年2月26日，华兴资本控股再发公告称，公司董事会已获悉，包凡目前正配合中国有关机关的调查，但未披露配合调查所涉案件的具体情况。且该公告再次强调，华兴资本控股目前的业务及运营维持正常。如任何中国有关机关要求华兴资本控股依法进行配合，其将配合。
同年4月，华兴资本控股停牌，而这一停牌就长达一年多。期间，华兴资本控股除了在2023年8月公告过包凡在继续配合中国有关机关调查的信息外，仍未披露包凡配合调查的其他具体情况。
“包凡案”究竟所涉何事？与华兴资本控股的业务、运作有无关系？包凡配合调查，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华兴资本控股？这些疑问成为市场最大的关注点。
对此，市场传闻众多，但均未得到华兴资本控股回应。同时，受到包括上述调查所涉情况的不确定性在内的诸多影响，华兴资本控股迟迟未能发布相应报告期的业绩公告。如今，华兴资本控股终于在包凡辞任董事会主席、首席执行官等职务后补发了上述业绩公告。但就在上述补发的2023年度业绩公告中，有一笔7766.9万元的应收款项与“包凡案”明确相关，且该款项在业绩报告的处理因为“包凡案”所存在的不确定性未能落地，而留有争议。
具体来看，2023年华兴资本控股实现营收11.24亿港元，净利润为亏损5.21亿港元。这一业绩背后，2023年华兴资本控股应收账款及其他应收款项合计规模较上年有所下降，但是在具体构成中，其他应收款项新增了一笔7766.9万元的受限制款项。
该笔款项被华兴资本控股归为“或然负债”。华兴资本控股解释称，包凡正配合有关机关的调查。2023年第四季度，根据收到的通知，华兴资本控股就该事项支付若干受限制款项，约7766.9万元。但是，2024年2月2日，华兴资本控股亦披露，自该日起，包凡辞任本公司执行董事、董事会主席及首席执行官。在此情况下，由于这一系列事项所存在的不确定性，华兴资本控股董事认为，目前厘定可能结果及其相关影响为时尚早。因此，截至2023年12月31日年度未就该等事件计提任何拨备。
同时，华兴资本控股提到，除该业绩公告、财务报表另有披露的内容外，公司董事并不知悉上述一些系列事项会对华兴资本控股的业务营运产生任何其他重大影响。如知悉该评估发生任何变化，将适时发布进一步公告。
对此会计处理，华兴资本控股聘请的审计机构中汇安达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汇安达”）出具了保留意见。
中汇安达指出，考虑到包凡配合调查、华兴资本控股支付受限制款项、包凡辞职等一系列事件结果有关的不确定性，我们无法获得充足且适当的审核证据，以评估计入华兴资本控股综合财务状况表应收账款及其他应收款项的上述7766.9万元受限制款项的可收回性，以及是否应该于截至2023年12月31日年度就该等事件计提任何拨备。
“我们无法确定是否有必要对上述数字进行任何调整，而这可能对华兴资本控股截至2023年12月31日年度的财务业绩及其现金流量，以及截至2023年12月31日的财务状况以及综合财务报表的相关披露产生相应影响。”中汇安达提到。
包凡妻子进入董事会
为何包凡配合调查的影响会如此深远？事实上，包凡不仅是华兴资本控股的控股股东、时任“掌舵人”，还一度被市场认为是华兴资本控股的“灵魂人物”。其配合调查所涉案件的“靴子”未能落地，即便“切割”离职，华兴资本控股所背负的不确定性或仍难出清。
仅以上述7766.9万元受限制款项来看，华兴资本控股对审计机构的保留意见进一步提及，尽管华兴资本控股可能会被有关机关要求支付一定金额的受限制款项，而该等受限制款项可能构成有关机关认定的被调查案件相关的财产，但在相关法律项下，支付受限制款项行为本身并不构成对华兴资本控股存在违法收益或构成违法的任何判定，而该等判定应当仅由享有管辖权的法院作出，且该支付并不构成相关法律意义上的罚金。
华兴资本控股认为，从法律意见来看，已支付款项存在多种处理可能，即可能部分或全部被退还，或没收，或被要求支付额外款项。但华兴资本控股并不知晓亦无可靠信息获悉包凡正在配合的任何调查的状况。迄今，华兴资本控股尚未收到任何关于其正在接受调查的通知，也没有进入与该等事件有关的任何法庭程序。基于上述情况，华兴资本控股认为，只有在受限制款项和上述一系列事件的状况或结果更加明朗，或审计机构能获得适当的其他证据以修改其对受限制款项和该等事件的评估后，该等审计保留意见才可能被移除。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市场上对于包凡配合调查的所涉案件有相应传言，其中对华兴资本控股来说，影响最大的是“案件涉及单位行贿”。《中国经营报》记者就此内容与华兴资本控股方面求证，但截至发稿暂未得到回应。
根据华兴资本控股上述业绩公告所披露，其资管业务受包凡配合调查的一系列情况影响，在2023年面临新的挑战。其中，华兴新经济人民币四期基金和美元四期基金募资提前结束，同时投资期提前终止，不再进行新项目投资。受此影响，2024年3月11日，华兴资本控股与华兴新经济人民币四期基金签订和解协议。根据该协议，华兴资本控股同意接受以约7.91亿元受让华兴新经济人民币四期基金持有的若干股权投资的相关权益。华兴新经济人民币四期基金须将该款项用于全数清偿未偿投资金额。其后，华兴新经济人民币四期基金将无须支付未付予华兴资本控股的未偿金额，该金额截至2023年12月31日约为9007.2万元。
面临上述局面，华兴资本控股董事会近期进行了重要调整。
上述业绩公告补发的同日，华兴资本控股原非执行董事孙千红辞任，与包凡为夫妻关系的许彦清被任命为非执行董事，自2024年9月6日起生效。许彦清是华航航空科技（天津）有限公司的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据华兴资本控股披露，许彦清被视为在华兴资本控股合计2.77亿股股份中拥有权益，占已发行股本总数约48.71%。该等权益亦代表了证券及期货条例下，包凡在华兴资本控股所拥有的权益。
包凡辞任，许彦清进入华兴资本控股董事会又将带来何种影响？目前华兴资本控股披露称，公司董事会及提名委员会多年来留意到许彦清除履历披露内容外，并未参与过华兴资本控股的业务。在从事其自身事业及慈善活动期间也未参与过华兴资本控股及包凡一直经营的金融服务行业。不过，许彦清从自己经验分享了有关市场战略定位、客户服务和产品覆盖的想法和观点，把潜在投资者与华兴资本控股的业务团队联系起来。华兴资本控股公告还提到，许彦清对华兴资本控股业务涉及的市场监管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