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疫苗净利润“脚踝斩”，连累钟睒睒丢掉首富宝座
作者|胡青木
编辑|苏淮
8月22日晚，前中国首富钟睒睒的万泰生物，发布了惨不忍睹的2024年业绩中报。
具体来看，公司上半年实现营收13.66亿元，同比下降67.19%；归母净利润和扣非净利润分别为2.60亿元和0.64亿元，各自同比减少84.70%和96.09%，直接“脚踝斩”。
万泰生物在财报中解释，营收、利润双降，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由于国产HPV（人乳头瘤病毒）二价疫苗市场竞争加剧；另一个则是国外HPV九价疫苗扩产和扩龄。
受此影响，万泰生物8月23日二级市场股价直接低开1.09%。拉长时间线来看，今年以来，万泰生物的股价已经跌去约10%。除了万泰生物之外，钟睒睒实控的农夫山泉股价下跌更为显著，自年初以来累计跌幅已达约35%。
受旗下两大上市公司股价下滑影响，今年8月上旬时，彭博亿万富翁指数每日追踪的富豪排名中，拼多多创始人黄峥凭借486亿美元（约合3489亿人民币）的财富总额，超越了拥有474亿美元（约合3403亿人民币）的钟睒睒，登顶中国首富。
而在2023年的中国胡润百富榜中，钟睒睒彼时的身家为4500亿元（人民币，下同）。换言之，仅仅半年多，钟睒睒的财富缩水了约1100亿元。
尽管中国首富的位置发生了更迭，但是钟睒睒的万泰生物，也曾孕育出多名千万富翁。
一解禁就减持
万泰生物之所以广为人知，主要是因为它成功研发了国产首个二价HPV疫苗。
2020年以前，国内上市的HPV疫苗仅有三款且均为进口产品，价格也都较为高昂。其中，葛兰素史克的二价HPV疫苗高达580元/支，默沙东的四价和九价疫苗更为昂贵。
为了打破国外公司在这一领域的垄断，万泰生物经过多年研发，成功推出了国内首个二价HPV疫苗“馨可宁”，于2019年获得上市批准，2020年5月正式投入市场。馨可宁的最初定价为329元/支，仅是同为二价HPV疫苗，葛兰素史克的“希瑞适”的56.72%。
有了国产首家二价HPV疫苗这一“拳头产品”，万泰生物在2020年4月底登陆A股之后，股价在短短65个交易日里，从3.21元（前复权）一度飙升至103.21元（前复权），涨幅高达27倍。
股价翻了这么多倍，原始股东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一年的限售期时间一到，一众公司高管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减持套现。自上市以来，万泰生物的减持公告多达31条。
在此期间，万泰生物的一众董监高累计减持套现了约2.84亿元。其中，副总经理李莎燕套现的金额最多，有1.65亿元；财务总监赵义勇减持套现的金额相对较少，约合2000万元。
从上表还可以看出，万泰生物这几位高管减持的时间，主要集中在2021年下半年。除了刚刚解除为期一年的限售期以外，在此期间，万泰生物的股价也处于历史的相对高位，146.54元/股的历史高点，就是在当年8月达到的。
万泰生物的这一轮上涨，不仅助力实控人钟睒睒成为中国首富，同时也将多名公司高管打造成了千万乃至亿万富翁。
然而自此之后，享受了国产首家二价HPV疫苗红利没多久的万泰生物，就被国内外的同行“卷”惨了。
内卷之下，九价或成救命稻草
2022年3月，沃森生物二价HPV疫苗获批上市。自此以后，万泰和沃森这两家公司围绕政府采购，打响了价格战。
源媒汇梳理了近两年来部分省份的二价HPV疫苗采购情况，中标价可谓是一跌再跌，从最初时的300余元跌至最近的27.5元，跌幅已超九成。
除了大打价格战的国内同行以外，国外药企默沙东也加大了产能，此前一针难求的九价HPV疫苗，变得不再稀缺。选择多了之后，部分对价格不敏感的消费者，开始投向默沙东的怀抱。
“内忧外患”之下，万泰生物从2023年开始业绩出现问题。全年公司营收同比下降50.73%，归母净利润和扣非净利润分别减少73.65%、76.12%。再结合今年上半年这三项数据来看的话，这一情况还在恶化。
而沃森生物又在今年8月的山东省政府采购中，将二价HPV疫苗的价格降到了历史新低——27.5元/支。由此看来，万泰生物下半年的业绩或将面临更为严峻的考验。
针对二价HPV疫苗政府采购价续创新低这一问题，源媒汇致电万泰生物证券部，工作人员表示：“政府采购的二价疫苗价格一直在降低，不过公司在自费疫苗市场仍维持了329元/支的原价。政府在很多城市开展适龄女性免费接种二价HPV疫苗之后，确实对自费市场有一些影响。”
唯一的好消息是，今年8月13日，万泰生物的九价HPV疫苗，被国家药监局药品审评中心拟纳入优先审评品种公示名单。
在我国，药品上市需要经过从“药企提交上市申请”到“药监局批准药品上市”五个步骤，万泰生物的九价HPV疫苗被纳入优先审评品种公示名单，代表着该产品距离上市再进一步。
针对九价HPV疫苗能否在今年下半年上市这一问题，前述万泰生物证券部工作人员告诉源媒汇：“具体的批准时间我们也不能确定，需要等政府相关部门的通知，后续进展我们会通过公告及时披露。”
从过往经验来看，以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为例，该疫苗是2019年12月获批上市的，但是正式投入市场的时间却来到了2020年5月。由此看来，公司的九价HPV疫苗从批准上市到投入市场，或许也会有一段时间。因此产品落地带来的业绩增量，可能需要明年才能看到。
截至8月23日收盘，万泰生物股价由绿转红，最终收涨1.66%。看来，二级市场对这份利润大降的中报反应较为平淡。
“万泰虽然中报数据较差，但是二级市场却没怎么跌，一个原因是因为去年业绩大幅下滑之后，市场对此就有了预期，股价已经提前跌过了；另一个原因是，虽然距离九价HPV疫苗落地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由于这件事的确定性比较强，所以就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吊着投资者心里的这口气。”A股资深投资者雷斌（化名）向源媒汇分析。
除了HPV疫苗以外，万泰生物还布局了多个其他疫苗。不过除了冻干水痘减毒活疫苗处于上市申报阶段以外，其他的在研产品均进度较慢。
与上次二价HPV疫苗不同的是，这次的九价HPV疫苗除了万泰生物以外，还有康乐卫士等多家企业布局。因此哪怕万泰生物是第一家获批上市的企业，在其他同行的追赶下，公司能享受多久的先发优势，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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