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短跑运动员麦肯齐·朗:从悲痛中醒来,奔向奥运梦

2024-08-07 11:30:00 - 澎湃新闻

每当麦肯齐·朗走上赛道,她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

北京时间8月7日,巴黎奥运会女子短跑200米决赛,24岁的美国短跑新星麦肯齐·朗跑出22秒42,位列第7,无缘领奖台。这个成绩与她21秒83的个人最好成绩还有一定差距,冲过终点后,麦肯齐·朗抬头看了眼计分板,第一个上前给了夺冠的美国队队友托马斯一个拥抱,便转身走到场边。

赛后,已成奥运冠军的托马斯受访时提起麦肯齐·朗说,“她在我心中占据了特殊的位置”,显然,她也为麦肯齐·朗的故事所打动。

半年前,麦肯齐·朗的母亲突发心脏病去世,一度自暴自弃的她用这场奥运之旅,来祭奠自己的母亲。

美国短跑运动员麦肯齐·朗:从悲痛中醒来,奔向奥运梦

母亲曾是她的精神支柱,突然母亲去世了

今年1月29日,麦肯齐·朗突然接到电话,对方说出噩耗——麦肯齐·朗的母亲塔拉·琼斯在檀香山外的家中因心脏病发而突然去世,享年45岁。

此时麦肯齐·朗还在备战11天后的比赛,她的情绪几乎崩溃。坐在公寓的台阶上,教练霍兰·谢雷尔安慰她:“普通人可以拿着一桶冰淇淋,窝在沙发里颓废一个月,但你不是普通人,上帝给予你世界上没多少人拥有的天赋。这些情况发生时,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让这件事激励你,要么你被这件事击垮。”

美国短跑运动员麦肯齐·朗:从悲痛中醒来,奔向奥运梦

麦肯齐·朗对跑步的热爱始于俄亥俄州伊顿镇的小学,从小她就展现出极佳的身体天赋,会在课间休息时把男生甩在身后,会在捉迷藏游戏中用速度超过对手,在家玩耍时,她会在沙发上蹦来蹦去、尝试倒立,以至于母亲塔拉·琼斯给她报名练习体操。高中阶段,她一举赢得了俄亥俄州室内60米短跑冠军,还是室外100米和200米比赛的亚军。

彼时,麦肯齐·朗会和母亲塔拉·琼斯讨论到奥运会,只是每次比赛时,塔拉·琼斯都会因为太过紧张而无法在现场观赛,当麦肯齐·朗比赛时,琼斯都会躲在停车场等待女儿的消息。

比完赛之后,麦肯齐·朗的第一通电话都会打给母亲,后者会给她打气、安慰她的情绪。

琼斯也会用自己的方式为女儿加油,麦肯齐·朗出生时琼斯才20岁,因此二人更像朋友而非母女。琼斯给麦肯齐·朗选择锻炼时用的音乐,播放列表的名字是“不要做一个懒惰的傻瓜”,这一度让麦肯齐·朗尴尬又好笑。

麦肯齐·朗表示:“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过世,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成功。我有动力、有竞争力,也能找到内心的自我,这是我从未想过自己能做到的一种转变。”

美国短跑运动员麦肯齐·朗:从悲痛中醒来,奔向奥运梦

驾驭情绪,从负面情绪里走出来

进入巴黎奥运会200米的赛场,麦肯齐·朗的身份是赛季第二好成绩的拥有者。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样的成绩是她对自己的一种精神麻痹。

麦肯齐·朗表示:“如果我停止跑步,母亲去世的情绪就会一直缠着我。所以我决定,我要为了妈妈继续跑步、参加比赛。”

过去五个月,麦肯齐·朗始终处在失去母亲的痛苦里。白天她会正常训练,和队友开玩笑,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她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但在人群之外,她觉得每天“都处在深渊里”。她想躺在床上,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想做任何事情,只想翻看她和妈妈的照片。

美国短跑运动员麦肯齐·朗:从悲痛中醒来,奔向奥运梦

这段时间,麦肯齐·朗的情绪并不稳定,她时而愤怒,时而心碎,时而又有些害怕,这些情绪循环着出现在她身上。

麦肯齐·朗表示:“一切都会变好这句话,对于一个处在悲痛中的人来说,是最糟糕的话。你可以驾驭情绪,也可以更好地处理情绪,但事情不会变得更好,你所做的任何事情,基调始终都是悲痛。”

母亲去世两周后,麦肯齐·朗明白自己不能再浪费生命了,于是她开始寻找心理治疗,帮她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

心理医生告诉她,不必因为琼斯的离世就将她推出自己心中的画面,她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悲伤,也不用对母亲只字不提,“向别人倾诉自己的悲伤,会削弱悲伤的程度,这样就不会被悲伤淹没。”

为了避免太过悲伤,麦肯齐·朗没有参加母亲的追悼会,而是选择继续训练,“我确信一旦赛季结束,当我能够获得短暂喘息时,我会再次陷入几天的低落情绪中。”

美国短跑运动员麦肯齐·朗:从悲痛中醒来,奔向奥运梦

在选拔赛前梦到了母亲

美国奥运代表队选拔赛的早晨,麦肯齐·朗坐在尤金的酒店里哭泣。

那天晚上,麦肯齐·朗梦到了母亲,她不停张嘴说话,想要向自己传达些什么,“那个梦非常生动,我醒来的时候很困惑,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告诉我什么。”

那场比赛,麦肯齐·朗以21.91秒的成绩获得200米比赛第三名,首次入选奥运代表队。

美国短跑运动员麦肯齐·朗:从悲痛中醒来,奔向奥运梦

在6月的美国奥运代表队女子200米选拔赛上,托马斯获得金牌,布朗获得银牌,麦肯齐·朗获得铜牌,三人就此获得了代表美国队参加巴黎奥运会的资格。

事后回忆,麦肯齐·朗表示:“这是一个超现实的时刻,我从未在任何像奥运代表队选拔赛这样重大的比赛中进入过决赛。这太疯狂了。我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我想对母亲说,真希望她能看到现在的我。”

来到巴黎奥运会,麦肯齐·朗想为母亲留个纪念,或许会在某处藏起琼斯的梳子,或许会把她的名字刻在一根城市的柱子上。她希望每个人都知道:麦肯齐·朗和塔拉·琼斯都曾来到这里,她们一起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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