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丨费尔普斯论创新
郑磊
在关心中国经济的著名经济学家里，200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艾德蒙·费尔普斯属于举足轻重的一位。近年来，他以研究“大繁荣”理论著称。费尔普斯教授从2010年起被聘为某商学院院长，在中国期间，也多次在公共论坛上发表对中国经济的演讲。这些演讲稿主要发表在2013至2019年间，如今被收录在《增长的逻辑》一书之中。
在这本有关中国经济增长和创新机制的文集里，费尔普斯对2019年的中国经济发展状况做了分析和解读，将重点放在创新创业和经济增长的关系上，并对比了欧美和中国在这方面的差异。他对中国鼓励创业的相关措施尤其赞誉有加，认为这可能是中国在欧美创新日渐减速的情况下，最可能对世界经济作出的重大贡献之处。作者也进一步从社会文化价值观角度，提出了一些宝贵建议。
中国未来必须依赖自主创新，而城市化和技术转移机制不足以带来自主创新和刺激就业。作者指出解决这个问题的两个途径：一个是国家对其与经济领域相关的制度选择，必须立足于经济绩效，能够构建良好的商业生态。这是因为良好的经济绩效必须依赖经济结构、政策和相关体制的构架。
一个国家的经济活力程度取决于它的经济制度，比如公司法和公司治理、民众为商业生活所做的准备，以及各种金融工具的发展，而不仅限于一般制度，例如法治和提供足够的个人和国家安全。给一个国家带来大规模创新的不止是该国的科技进步，更重要的是其经济活力，即创新的源泉和空间。国家必须培育合适的激励环境，建立和完善必要的制度。作者的这个观点非常有说服力，从这个角度看，要提升国家经济活力，今后的任务是识别最有助于促进经济活力的经济制度，提高工作满意度、就业率和工资率，并去除阻碍活力的制度。
作者指出的另一个途径，也是本书与其他增长理论不同之处，就是作者不厌其烦地解释的创新活力。一个国家如何才能拥有高度的创新活力，除了前面所说的经济体制，还需要有推动创新的经济文化和价值观。作者揭示了欧美曾经保持经济活力的主要几个特征：首先是人们愿意尝试不同产品以彰显个性（个人主义）；其次是喜欢在不确定性中探索，具有强烈的好奇心，愿意尝试新事物，可以自主做出决策，采取行动（冒险精神）。
从社会文化角度讲，探索的文化是对一个国家的经济活力至关重要的三种力量，即创新的自由度、创新的能力以及最重要的是创新的欲望。创新最重要的动力来自人们探索世界的兴奋和追求刺激。为了激发个体尝试自主创新的动力，国家需要引导社会文化向鼓励个体进行想象、创造、冒险和探索的变化。如果一个社会不愿意忍受创新带来的混乱或不便，那么创新的余地就会很小。创新者往往是那些乐于质疑主流观念并打破常规思考的人，如果他们的企业失败了，需要创业创新者有勇气承受失败的考验。
在这本书里，费尔普斯将自主创新、社会活力、国家繁荣、现代价值观、创业创新教育等置于“中国经济”这一议题下，阐述了中国近年来的发展历程，帮助读者厘清有关中国创新和经济繁荣增长的命脉。
（本文作者系萨摩耶云科技集团首席经济学家）
（编辑：杜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