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东西 全在那间房子里!

2024-06-08 06:35:20 - 媒体滚动

转自:邯郸晚报

我喜欢的东西 全在那间房子里!

我喜欢的东西 全在那间房子里!

赵云江曾用笔名:云江、非渡、锟父等,1958年出生于河北盐山。1989年毕业于河北大学作家班,1992年结业于北京鲁迅文学院。

迄今已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诗刊》《大家》《天涯》《文艺报》等全国数十家文学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及诗歌、散文、理论随笔数百万字,出版文学作品集多部。其中短篇小说《绿水》《黑大门·红对联》分别获得河北省第四届、第五届“金牛”文学奖;中篇小说《上学去》获得河北省第七届文艺振兴奖。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河北省作家协会理事;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副会长;邯郸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

王承俊男,中共党员,文学硕士。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河北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团委员,邯郸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邯郸市作家协会第七届副主席。主编参编大中专教材多部,有文学作品集《飘零的旧日》。

◎您的书房在您的营造下,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云江:首先,读书的“氛围”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自家的书房也不应该是因为要读书而特意构建的。或者说,书房原本也算不得一个读书人的“标配”。

善读书者,不择环境。自古成就一番作为者,大多是从“爱”读书开始,最先读懂的也应该是“天地(自然)”和“人(社会)”这部人生大书。之后路灯下、被窝里,马上厕中,余暇偷闲,凿壁借光,悬梁刺股,从爱读书的“爱”字开始,到手不释卷,再到欲罢不能,一页一页,一本一本,逐渐积累,或许有朝一日也可以左图右史、汗牛充栋,真正完成自己“精神财富”的积累。

现在我把自己日常读书写作的地方称作“书房”(有时也称“工作室”),多半来自社会上的俗称,实际上是自己岁数大了身体各部分的肌肉衰减了,拒绝了许多户外活动之后的无奈。老实说,我爱的是那间净室,是关门闭户以后的那个密闭空间带给我的安静与自处。那里既是我阅读写作与思考的地方,也是培育与承载了我梦想的一方乐土,更是天马行空之后喘息与歇脚的方寸之地。也有人把自己读书的“书房”称作港湾,或加油站,我也赞成。总之,“我喜欢的东西全在那间房子里!”

王承俊:我真正意义的读书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的,我有个姑父是一个中学的语文老师同时兼图书管理员,从初中开始,他每周给我拿两本书。下周拿回新的,把这周的书换走。这逼着我每周必须看完。好在那个时候,学习没这么紧张。那个时候出版的新书我几乎读遍了。大学毕业,我当了教师,好在有办公室,有书橱,常用的书就放在办公室的书橱里。但真实的书房好久是和卧室在一起的。2016年,我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房。书房里大多是文史哲方面的书。

◎您理想中的书房是怎样的?您的书房和理想中的相符吗?

云江:我现在的所谓“书房”,毋宁说是一个“杂物间”。这里几乎囊括了我有生以来所有购买并收集到的书籍,也包括我喜欢的一些不同类别的艺术品,甚或还有许多我侍养多年有着旺盛生命力的花花草草。这些东西充斥了我目光所及的每一个角落,不成体系,也未分类,浑然杂处,但也和谐自然。我觉得这和我的心路历程及精神修养是统一的。准确地说,这也就是我灵魂的一个写照。

试想啊,天地之间,高山绵绵,江海滔滔;目极四野,人潮茫茫,在星月缥缈,洪荒宇宙的未知深处,我能得此方寸之地立足,容我壮怀激烈,偶或伤时感怀,虽说无畏无忌若处子,但步履匆匆毕竟一过客耳!生而如斯,但也因此悲喜交集!

——不求豪华阔绰,但得安静恬淡;

——不以贵重取值,但要趣味雅致;

——不必搜奇求怪,但愿抚慰心灵。

为人一世,其无憾矣!

王承俊:我理想的书房是安静而实用的,不要求大,但一定要求精。我现在的书房还是有点杂,书多就有点乱。虽然,还有两个放书的地方,但书房依然是有点多而乱。

◎当您置身书房的时候,感觉是怎样的?您的书房对您的精神生活有着怎样的影响?

云江:一个习惯了与书籍为伴的人每天步入自己的书房,那种感觉,毫不夸张地说就是奔向了自己的“归宿”。说的更准确一些就是“奔命”!

我总是在这里不断地发现另一个“我”,甚或更多的“我”。

我原来还有许多个“我”!

我和一个一个的“我”也是从陌生到熟悉,然后再到对话和交流,也包括矛盾、争执与互否,然后再到统一,最后回到“知性”。

自从发现了自己的“归宿”之后,我才意识到了自己原来还有那么丑陋的许多面。也是因为这些“丑陋”与不堪,阅读就必须变得执着和纯粹。

所以发现美,看到美,并不是阅读的最终目的,因为阅读就是不断“遇见”的过程,也是不断地辨识与置换的过程。

其次就是“孤独”。一定要一个人勇敢地前行,或者干脆就站成沙漠里的一棵树,而不是藏在森林里。一个人阅读的快乐应该就是思想者全部的收获。

阅读带来的好处不可尽数。除去一些必要的工具书之外,大部分社科类图书,包括文学、哲学、社会学等著述都有着“启智”的功能。

这是亘古以来困扰人的一个终极问题。虽然我们不能凭借着自己“杂物间”里的几本藏书就能终结这个问题,但“我思故我在”,学会了思考,就表明我们已经步入了人类文明发展的不归之途。

需要说明的是,学会思考的同时,应该还要预备一份承担能力,因为思考也是痛苦的开始。

王承俊:当我置身书房时,精神是安静的。好像世界就是一间书房这么大,我徜徉其中,与先贤圣者对话。书房就是我的精神寄托,影响着我的生活,也影响着我的“做人”。回到书房,就回到了与灵魂最接近的地方,内观自己,外观世界。

◎您的书房中,哪些书是您钟爱并令您自豪的?对您有着怎样的影响?

云江:我少年时期曾在“文革”的火堆里抢出过几本“封资修”读物,如《大八义》《小八义》《武松传》《济公传》等等,至今我还记得里面的一些人物和有趣的细节。再就是我的“知青”时代,每日伴随我的只有一本少皮没毛的《三国演义》。由于我的每日随时翻阅,这本书最后变得更加残破!但我从此对“三国”里面的人物关系、故事脉络乃至对每一次战役前的对策和战争结局都清晰到倒背如流。

到后来,进工厂,入大学;再之后,开始了文学创作,阅读到的名著大作已经不可胜数,吸取到的文学营养更多更精华,但也毋庸讳言,如果单论印象深刻,则非罗贯中的那本少皮没毛的《三国演义》莫属。话到此处,亦可会心一笑!

我这样说,也并不是否定其他书籍对我产生的影响。如后来我陆续读到的西方哲学——叔本华、培根、罗素、萨特、维特根斯坦以及弗洛伊德等等,中国哲学思想如孔孟、老庄;中国现代文学如鲁迅、钱钟书;西方现代文学如略萨、马尔克斯、米兰·昆德拉等等。但多则多矣,现在大多都不能清晰叙述其奥义了。

或许也可以这样解释,比如食物匮乏时,倘若遇到一顿美食,怕是一生一世也再难忘怀。到后来,生活变得富足,倒是再也记不起哪怕满桌的山珍海味。

王承俊:我书房里大多是文史哲,中外名著充盈其中。我最钟爱的书还是《鲁迅全集》《莎士比亚全集》。鲁迅的著作让我看清世界,莎士比亚教会我看清人性。这两部全集大学时全读过,现在时不时翻阅,但每次翻阅都会有不同的感觉。如果说,只保留很少的书,一定是这两部全集。最近这几年,研究创意写作,中外创意写作教材占满了一个书柜。

◎您觉着您的书房最主要的特点是什么?或者说,最主要性格特征是什么?和您的特点有关系吗?

云江:我最初将自己收藏的书籍布置成一间“书房”,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把家安置好以后的事情。现在也可以想见自己当时的满足和激动。我请装修木工打了四架书橱,摆满了一壁图书,每天下班打开家门,第一件要做事情就是在那一壁书橱前来回巡睃一遍。也就是眼波流转,扫描一下迭次排列的书脊,但感觉上却像将军检阅自己的队伍,内心受用,无可言状。

我曾经多次在朋友们登门做客时吹嘘,说是在停电或熄灯之后,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准确无误地取出他们所要的任何图书。几经演示,每一次都能赢得赞许和掌声。

这能说明什么呢?首先我并没有神奇的“夜视眼”或超强的记忆力。但却不能否认其中另有一些炫耀的成分。第一,我自己的书橱,所藏书籍排列有序;第二,都读过,熟悉每一本书的开本大小和厚薄;第三,与我每天无数次地“巡睃”有关,熟悉到仿佛随时都能够听候召唤。不过,随着居住条件的改善,所藏书籍与日俱增,以至于多到几壁书橱仍然不能安放。赠与朋友者有之,借别人空房存放者有之,连自家车库里也都堆满了各种书刊杂志。书籍多到这个程度,我再也不敢吹嘘自己能够“盲取”了。从此,我的“特异功能”到此消失!

王承俊:我的书房的特点就是实用。根据近期的阅读需要,时不时更换一些图书。所以,我的书房是随意的。这和我性格比较随和有关。书酒茶关乎我的精神世界,也是我的诗和远方。如果说书是我的灵魂,茶是我的思考,酒就是我的激情。所以,我的书房里除了书,还放有少量的酒和陈旧的茶。

◎您是否想过,您书房的归宿是怎样的?

云江:我曾经将一部分图书无偿捐赠给了一所学校,也有一部分图书原本是借地方放置,但到后来无法取回也就顺手送给了这家企业。目的是想建立一间公益性的“阅览室(或图书馆)”,以满足企业职工和学生们的阅览需求。但随着时过境迁,个人感觉这都不是那些图书的最好“归宿”。究其原因,一是在一个读物泛滥的年代,人们的阅读资源不再稀缺,所以“图书”的功能很可能就截止到了“装饰”与“摆设”。二是供需不能合拍,所以,那些书籍的最终命运很可能因为无关乎功名利禄而被人“无视”了。

大部分书籍还是在自家书橱中坚守岗位。我与它们就像“相看两不厌”的老友,我们的“双向奔赴”已经让我们成了最合适的归宿。有了它们的相伴,我总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岁月静好”!

最近几年,一直关心科技的飞速发展。比如“芯片”,听说一个拇指大小的芯片,就可以容纳世界上所有学校和图书馆的知识藏量。一枚这种芯片一旦植入人脑,人就会变成“行走的知识库”。

到了那个时候,人们还需要阅读吗?没有了阅读,书籍又将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王承俊:书的归宿,是我近几年常常思考的问题。我的书在三个地方放着,目前还在不断买书,还有全国各地文友源源不断地赠书。书已超出了我书房的存放能力。我现在已经向我的母校馆陶马头中心校、曲周博物馆和甘肃、贵州、云南的文友建的图书馆捐献了几百本图书。其他图书我也在寻找归宿,我想应该是捐赠给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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