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代表老北京的,凭什么是一碗酸梅汤?

2024-06-28 12:03:59 - 媒体滚动

转自:三联生活周刊

---风雅吃喝事,就在三联生活市集---

最能代表老北京的,凭什么是一碗酸梅汤?

『论消暑,还得是酸梅汤。』

在我二十四岁那一年,对未来对人生都还未及思忖的时候,带着点莽撞就那么来到了北京。那一年夏天尤其热,高温预警像不要钱一样连天发布。太阳带着股暴烈劲儿直晒得人晕晕乎乎,奔走在一个又一个面试点之间,连脖颈冒个不停的汗都透着点生无可恋。酸梅汤的吆喝就是在那时候闯进耳朵里的。

买梅汤,站定在树荫,咕咚一大口下去,烟熏味道裹挟着酸甜直冲五脏六腑,振齿的凉意顷刻间窜遍全身,连毛孔都舒张开来。一口又一口,等到整碗落了肚,人才算从这酷热里重新活了过来。

可能是酸梅汤带来了振奋与好运,那天下午的面试果然收到了入职邀请,飘飘荡荡的半月自此终于画上句号。

最能代表老北京的,凭什么是一碗酸梅汤?

在老北京,夏天喝梅汤是人人都能享受的事儿。不分阶层,不论贫富。据说旧日北京的哈德门外,一到盛夏就会有老人敲盏迈梅汤。小贩们沿街叫卖之外,摆摊出售梅汤也很常见,因酸梅汤声名在外的店铺,就有西单牌楼路遇斋、天桥邱家、东安门丁街遇缘斋、前门外九龙斋、琉璃厂路南信远斋等数家。

但吃喝事上,总有精粗之分。

街巷里的梅汤,夜敲铜盏、冰盖丁东响,主打一个清爽解暑。小资的梅汤,“冰糖煮沸调木樨,炎伏解渴亦清凉”,或加桂花或调和玫瑰,喝出一派馨香。昔年京朝大老、贵客雅流最爱的信远斋梅汤,则端的一个甘甜如饴,浓稠如蜜。据梁实秋形容,信远斋的酸梅汤,“上口冰凉,甜酸适度,含在嘴里如品纯醪,舍不得下咽。很少人能站在那里喝那一小碗而不再喝一碗的。”熬得浓到挂碗,冰到极透,怎一个舌冰齿冷,凉入心脾。

最能代表老北京的,凭什么是一碗酸梅汤?

版本颇多酸梅汤,看似千变万化,实则离不开“梅”这一味。

以“梅汤”为关键词,很容易就能发现,早至元时梅汤就已然列于“夏日解药”的行列。元代著名的营养学专著《饮膳正要》里就有“白梅汤”的记叙,言说其可“治中热、五心烦躁、霍乱呕吐、干渴、津液不通。”另一本古籍《居家必用事类全集》中,则将用乌梅和蜜做主料制成的梅汤称作“醍醐汤”。

而老北京酸梅汤的方子则来自清宫廷,个中关键在一味乌梅。

清代满族好渔猎,喜肉食,饮食风格粗犷。在乾隆皇帝的要求下,替代酸汤子的酸梅汤开始频繁出现在御膳中。配方以乌梅、桂花、甘草、山楂、冰糖为主料,桂花化痰散瘀、甘草清热、山楂降脂降压、冰糖益气润肺,最重要的乌梅去油解腻。君臣佐使间,一点微酸、一丝药香、一份淡淡的乌梅的熏香,调和出一派均衡之味,立马让老北京的梅汤和那些甜到发愣的饮料划开界限。

最能代表老北京的,凭什么是一碗酸梅汤?

《本草纲目》写,“梅实采半黄者,以烟熏之为乌梅”。此番制作的乌梅,能除热送凉、安心止痛、治咳嗽,是一味常用中药。

世事变迁,老北京街边的酸梅汤冲破旧日品饮场景的限制,成为餐桌的标配。尤其火锅店、烤肉店,以酸点化油腻的酸梅汤再度成为必选。

梁实秋喜欢的梅汤,“冰糖多,梅汁稠,水少,味浓而酽”,我则对酸梅汤里的“乌梅”有着执念。也曾自己在家试做。药铺里的乌梅、干果铺的冰糖一一备齐,但却被梅汤熬中药似的分序熬煮法磨掉了耐心。好在循着配料干净、古法熬制、非勾兑的字眼找去,总有人做的不负所望。

最能代表老北京的,凭什么是一碗酸梅汤?

陆游有句诗,写作“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人到中年,生活喧雾腾腾,许多热切也都已然湮灭在琐碎日常。但就像一个仪式,每当阳光开始发烫,身体总会比思绪率先发出对那味酸梅汤的渴望。那是一种只要想到,嘴巴就开始活泛起来的感觉。哪怕后来岁月,尝过了千般甜万般味,只有酸梅汤,是调停燥热的最佳选项。

 /旧时光里的古早味道/ 

植物煮·酸梅汤古法原果为料分序熬煮

非勾兑0添加降温解暑夏季必备

潮汕·传统风味绿豆饼香甜绵密皮薄馅厚

传统工艺 现做现发短保12天

↓ 更多好味,进入三联生活市集↓

今日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