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一周 | “电报”的密码
巴黎奥运会开幕式上的表演，似乎让人看到了法国和西方的“自由”，但杜罗夫事件显现的“密码”是：俄罗斯的“电报”例外。
文 |朱国顺
美西方的双标“密码”，再一次因“电报”而显现出来：他们反对莫斯科对杜罗夫的批评，却反而在巴黎逮捕了他。
社交媒体Telegram（电报）首席执行官帕维尔·杜罗夫，8月24日从阿塞拜疆首都巴库，乘私人飞机抵达巴黎郊外的布尔歇机场，打算在巴黎晚餐并过夜，不料却在机场被法方逮捕。影响很大的法国《世界报》不无揶揄地说，热门社交平台的负责人被捕，堪称“世界首创”。
杜罗夫创办的“电报”，一直存在争议。它采用端到端加密通信方式，承诺不审查平台上讨论内容，在拥有较高私密性同时，也成为一些在其他平台受限活动的避风港。多国政府对他不满，但痛下“杀手”的却是“自由”法国。
1984年杜罗夫出生在苏联，4岁时因父亲学术交流全家搬到了意大利。苏联解体后他父亲回圣彼得堡大学当系主任，他们家带回了一台IBMPC/XT机，这是第一台硬盘成为标准配置的PC机。杜罗夫在这台机器上自学编程，2006年创立了社交网站Vkontakte，并在2013年创立了即时通信软件“电报”。“电报”在俄罗斯、乌克兰和其他原苏联加盟共和国成为最主要社交平台之一，截至今年7月平台月活跃用户数已达9.5亿。
由于“电报”端到端的加密通信方式，在受到用户欢迎同时也给管理带来很多麻烦，与多国执法部门产生过冲突。2018年俄联邦安全局获悉有恐怖分子通过“电报”准备实施恐怖袭击时，该平台拒绝提供允许访问用户通信的加密密钥，导致“电报”一度在俄罗斯被封禁。此后“电报”开始就涉恐信息与俄安全部门合作，美西方非政府组织和媒体，则严厉批评了俄政府。最终，“电报”2020年在俄罗斯解禁。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后，“电报”又成为俄乌及西方国家展开舆论斗争的战场。传统媒体上的口诛笔伐，演变成社交媒体上的“电报大战”。
闭口不谈“电报”故事的杜罗夫，今年4月罕见接受美国著名主持人塔克·卡尔森面对面采访，此前两个月卡尔森刚采访了普京。杜罗夫在采访中，透露了不少“电报”与美国的恩怨情仇。他在旧金山会见推特创始人之一杰克·多西后，在街上遭到三个大汉袭击；在最近一次访问美国时，美情报部门试图引诱同行的“电报”软件工程师在“电报”上留出“后门”，以方便美方监视用户；每次他去美国，总会有两个联邦调查局的人在机场等他并问他问题；2021年1月6日美国“国会山骚乱”后，先是民主党议员、后来是共和党议员，分别给他发来信件，前者要求他提供有关“起义”的数据，后者则跟他说提供如此数据将是违法的。
尽管许多国家威胁封禁“电报”，但从未对杜罗夫等高管采取行动。这次杜罗夫在布尔歇机场被捕后，很可能面临恐怖主义、贩毒、洗钱、欺诈等多项指控。法国政府认为，松懈的审核规则和加密技术，导致犯罪分子广泛使用“电报”从事违法活动。
不少人认为，美国是法国逮捕杜罗夫的幕后指使。俄国家杜马信息政策、技术和通信委员会副主席斯文佐夫认为，杜罗夫可能会被引渡到美国，可能会被拘留几年，直至他出售“电报”平台业务，或者至少让美国情报部门介入并掌握“电报”后台信息的访问权限。
社交网络巨头X的CEO马斯克强烈批评法国的逮捕行为，认为这是对个人自由的严重侵犯。马斯克在X个人主页上写道：“欧洲将迎来这样的2030年：发表情包当判死刑。”
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表示，很多国家对“电报”平台提出过法律方面的诉讼，但杜罗夫一直是自由身，且在继续发展自己的社交平台。提及当年“人权观察”组织、“无国界记者”组织等26个非政府组织联名谴责俄罗斯法院封锁“电报”的裁决，扎哈罗娃在“电报”频道上写道：“你们怎么看?这次它们是会向巴黎发出呼吁，要求释放杜罗夫，还是把话烂在肚子里?”
巴黎奥运会开幕式上的表演，似乎让人看到了法国和西方的“自由”，但杜罗夫事件显现的“密码”是：俄罗斯的“电报”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