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亭｜产业升级，人的技能升级很重要
□周学泽
6月6日，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在北京日报发表文章《职业教育为何难以应对“技工荒”——正视职业教育存在的问题》，当前中国的经济结构和科学技术发生了大的变化，而很多人还保留老观念，认为制造业流水线需要大量工人。可实际情况是，流水线的工人数量越来越少，制造业工人占全部劳动力人口的比重只有11.7%，而且还将下降。工厂应该去搞自动化而不是消耗廉价劳动力资源。
姚洋谈到的这个现象和观点，值得重视。记者到一些工厂采访，目之所及，制造业正逐步摆脱单纯的机械化，和自动化相结合，并加速向更高的数字化、智能化方向发展，进入“智能制造业”阶段，有的车间就是机器人在运转。
在不少地方，自动化生产成制造业刚需配备。21世纪初期，我国一些地方就出现了“招工难”“技工荒”，工厂的自动化、数字化、智能化改造成为潮流。
当“机器代人”成为一种普遍现象，会不会挤占“人”的就业？对此，济南职业学院一位老师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车间“看不到一个工人”并不是说没有人，而是人在背后，“机器代人”代替的是低端劳力岗位，但并不是说就业岗位因此减少。制造业自动化、数字化、智能化的发展，对劳动者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那些掌握自动化、智能化、数字化操作技术的劳动者会受欢迎。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也是在提醒职业教育要转型发展，要重点培养企业需要的现代技术工人。
山东这几年的职业教育发展和就业状况也在“验证”市场的需求状况。山东省是全国第一个国家职业教育创新发展高地，目前全省职业院校平均每年为社会培养输送约60万名掌握一定技术技能的毕业生，职业院校学生就业率达到95%以上。而且据记者查询，在职业院校的毕业生中，自动化、数字化、智能化相关专业就业特别好，就业率达到100%或接近100%。
山东是全国著名的制造业基地，职业院校发展格外重视发展智能制造学院，以机电一体化技术、机械制造及自动化、电气自动化技术、电子信息工程技术、智能控制技术、工业互联网应用等专业为依托，融合新一代信息技术和先进制造技术为一体。像山东职业学院的机电一体化技术、机械制造及自动化、电气自动化技术三个专业，是国家骨干院校重点建设专业，就业率、就业质量越来越高。
历史地看，产业升级是生产力提高之后的必然。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机器取代人工就已成为不可逆的趋势。19世纪初期，英国纺织业“机器换人”的时候，生产线上不缺工人，这就造成“人机矛盾”。
但时代不同，产生升级的背景不同。《中国纺织报》一篇报道曾指出，现在纺织行业的“机器换人”背后是纺织人才不足、企业极力争抢工人的现实。因“机器换人”被精简的职工，大多数在原企业转岗留用。报道认为，“机器换人”将催生新的就业岗位。“机器换人”虽然挤压了中低技能水平工人的就业空间，但并不减少劳动者的岗位总量。“机器换人”在遏制或淘汰一些旧产能、传统岗位的同时，也在催生新的就业创业空间和发展动能。
“机器换人”情势下，劳动力从“单一型劳动”变为“数字型劳动”，人类劳动将越来越多地与电子化、智能化相结合，职业教育需要因势而变。姚洋认为，中国劳动力人口9亿，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是10.5年。制造业更要走向高端，采用新技术进行产业升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提高人口的教育水平，需要普及高中教育。部分企业现在对于技术工人的要求是需要有分析思考能力的，不是以前所想象的流水线工人，一般学历起点是职业院校的大专，因此有必要调整教育体系，适应我国产业升级的形势。与此同时，制造业智能化的发展趋向也对政府和企业加大技能培训工作，提出了更高要求。政府要加大培训投入，企业加强培训频次，让更多劳动者提高胜任岗位的素质和能力，以适应新技术条件下的工作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