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社科学院数字经济研究中心王勇：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抓住三大核心要素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申俊涵北京报道

7月31日，21世纪经济报道、21世纪创投研究院联合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成功举办“培育'新质生产力'：科学家与投资人共赴创变之路”闭门研讨会，共同就为中国基础科学、应用科学研究助力，探索未知领域、创造社会价值、延展资本价值，资本助力科技成果转化为新质生产力等话题展开讨论。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数字经济研究中心主任王勇以“新质生产力如何赋能高质量发展”为主题进行了精彩演讲。

理解新质生产力要把握“4、8、9”三个数字

据了解，王勇的主要研究领域为数字经济与平台经济、企业理论与国企改革等。在活动现场，他首先分享了对新质生产力及其政策内涵的理解。

王勇介绍道，新质生产力提出的时代背景有三方面，一是目前处于第四次产业革命的前夕，涌现出生成式人工智能、基因编辑、核聚变、室温超导等大量新型技术。

二是国际地缘政治格局正在急剧变化。俄乌冲突持续，中美脱钩断链风险加大，中外科技合作交流面临冲击。三是国内经济发展面临挑战，有效需求不足、社会预期偏弱、风险隐患仍然较多。

他表示，新质生产力里有约60%的内容在现代产业体系中已经体现。现代产业体系的落脚点是产业，但本身并没有凸显技术的色彩。而新质生产力这个概念其实是更加明显地把现代产业体系当中欠缺的技术部分体现出来。

“要理解新质生产力，就是要把握‘4’‘8’‘9’这三个数字。”王勇说。“4”指从技术创新角度来看，新质生产力涉及高端装备技术、前沿领域技术、融合应用技术、新型生产工具技术这4大技术领域。

而从产业发展的角度来看，新质生产力涉及的产业在现代产业体系发展基础之上进一步细化，包含8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和9大未来产业。

其中，8大战略新兴性产业指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新能源汽车、绿色环保、民用航空、船舶与海洋工程装备产业。9大未来产业指元宇宙、脑机接口、量子信息、人形机器人、生成式人工智能、生物制造、未来显示、未来网络、新型储能产业。

发展新质生产力有三大核心要素

王勇还提到，发展新质生产力有三个核心要素，即人才培养、技术创新、产业发展。在人才培养方面，首先是需要一般劳动者队伍。在发展新质生产力的过程中，劳动者的知识结构要进行优化和调整，大家也能够看到近些年的高等教育更加重视理工科。

二是需要科学家，在前沿领域的技术创新离不开科学家的探索和突破，他们在发展新质生产力过程中占据突出地位。三是需要企业家，科学家可以在很多技术领域取得新突破，但真正把技术和产业、市场结合还是需要企业家。总得来说，发展新质生产力要激发科学家、企业家参与的积极性。

在技术创新方面，发展新质生产力主要聚焦在四大技术领域。一是高端装备技术，包括研制航空发动机、燃气轮机、第四代核电机组等；二是前沿领域技术，包括创新人工智能、量子技术、区块链等前沿领域；三是融合应用技术，包括新一代信息技术、先进制造技术、生物科技、新能源、新材料等技术；四是新型生产工具技术，指孕育出一大批更智能、更高效、更低碳、更安全的新型生产工具。

在产业发展方面，首先针对传统产业强调改造升级和数字化转型。王勇表示，这次新质生产力的产业重点不是传统产业的升级，而是培育8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布局建设9大未来产业。

值得注意的是，工信部数据显示，2022年，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新能源汽车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超过13%。根据“十四五”发展规划，到“十四五”末，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超过17%。

新质生产力正形成五大经济形态

通过上述这些细分产业，形成了五个主要的经济新形态，即新能源经济、新能源车经济、绿色经济、数字经济、低空经济。

王勇重点分享了对数字经济和低空经济的理解和未来发展趋势判断，他表示，数字经济是指以数字技术为核心，通过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应用，实现经济活动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一种新型经济形态。

根据信通院的统计，2021年数字经济创造的产值规模已经超过45万亿，占GDP比重达到大概40%。“要想带动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数字经济应该是最核心、最重要的动力，有足够的体量带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王勇说。

在数字经济领域，目前最有影响力的新型动力是跟大模型结合的智能产品和智能服务。预计在未来几年，会掀起AI电脑、AI手机的升级热潮。

同时，2023年OpenAI营收超16亿美元，收入构成主要为用户订阅费用、开发者付费以及微软分成。其中，用户订阅费用、开发者付费占到收入的80%。这说明人工智能服务很快会以平台化的方式展现在人们面前，人工智能的平台化是非常重要的趋势。

另外，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算力经济也十分值得关注。算力芯片、算力传输、算力网建设、算力服务、算力出租等算力相关产业，正在人工智能的带动下加速发展。

随后，王勇分享了对低空经济发展的看法。他表示，低空经济是以各种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航空器的各类低空飞行活动为牵引，辐射带动相关领域融合发展的综合性经济形态。

“过去中国的低空经济没有发展起来，主要原因在于空域资源没有放开。近年来，在政策支持下，空域资源逐渐释放，低空经济的发展也随之进入快车道。据测算，2023年我国低空经济规模已超5000亿元，2030年有望达到2万亿元。”王勇说。考虑到与海外发展水平差距，以及我国的资源禀赋，相比传统通航飞机，我国低空经济的重点发展方向将是无人机、eVT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