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智头条】“小作文事件”风波已平？董宇辉任新东方文旅副总裁

过去几天，东方甄选与董宇辉站上舆论风口，以一篇“小作文”为引，先后上演了著作权之争、饭圈文化、年薪罗生门、高管二选一，就连罗永浩也站出来支持董宇辉自立门户……

在历经多天的议论纷纷后，东方甄选“小作文”事件又有新进展。12月16日上午，东方甄选通过抖音发布了人事任免通知，免去孙东旭东方甄选执行董事、CEO职务。

16日晚，俞敏洪与董宇辉“合体”直播，回应近期“小作文”事件，且对董宇辉去留的问题做出了回应。在直播中，俞敏洪表示，董宇辉从未说过要离开新东方。而董宇辉则说，自己支持东方甄选成为一个平台公司。至少在外界看来，东方甄选与董宇辉暂时不会分道扬镳。

12月18日凌晨，东方甄选微博账号发布直播预告称，俞敏洪和董宇辉将于12月18日晚8点进行直播。活动海报显示，董宇辉的身份已成为“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

根据最新消息，董宇辉已被任命为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文化助理，兼任新东方文旅集团副总裁。

受上述消息影响，12月18日，东方甄选股价大涨21.9%，总市值为324.8亿港元。

东方甄选“后院起火”

从“抢功”文案到CEO被罢免，一切纷争要从一篇小作文说起。

东方甄选“小作文”风波源于12月8日东方甄选开启的三天“吉林行”。在置顶的“宣传文案出自谁手”的解答评论中，小编回复称：“每一次小作文制作，都是主播在镜头前，背后是文案创作团队、拍摄团队、剪辑团队的小伙伴们，大家协作，才有了一篇篇专场小作文。”

此番回复立刻引发了一些董宇辉粉丝的不满，认为小编如此发声是“背刺”主播。此后董宇辉及原东方甄选CEO孙东旭的回应等各方的表态，将这一事件演变成为全民关注的热议话题，东方甄选迅速掉粉、股价出现暴跌。

火上浇油的是，12月12日晚，时任东方甄选CEO孙东旭直播回应这一争议，却因为“今天来开个会”的表述，以及随手将手机扔在桌子上的态度，引发网友强烈不满。此外，孙东旭当众提及董宇辉的收入状况，也遭到批评。

12月13日凌晨，董宇辉发文回应，澄清文案创作内情，同时表达了对饭圈文化的抵制态度。

12月14日午间，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作出回应，向董宇辉表达歉意，同时认为小编做法严重缺乏职业精神，并指出CEO孙东旭行为的不恰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2月15日晚，东方甄选直播间主播天权直接“炮轰”粉丝，直言“网友们非常有文化呀，网友们的想象力创造力比我们想象中高得太多了，我们设了那么多的屏蔽词，还可以换着法的来。佩服，真的非常佩服。”并称：“想搞垮东方甄选，就趁在取关前先买一单。”

此番言论后，有媒体称，东方甄选当晚迅速掉粉70万，直接导致公司16日停播。

12月16日上午，东方甄选官方抖音置顶人事任免通知：“经东方甄选董事会决定：董事长俞敏洪兼任东方甄选CEO职务，免去孙东旭的东方甄选执行董事、CEO职务，即日生效。”

16日晚，俞敏洪与董宇辉合体直播，俞敏洪在直播中谈到为何免职孙东旭、和董宇辉是否不和、对董宇辉待遇等关键性问题，俞敏洪在直播中多次表示，孙东旭被免职与董宇辉无关。

俞敏洪还称，此次风波因一系列小事而起，后来因为管理上的失误，导致一发不可收拾。未来公司管理中一定会参考董宇辉意见，也会给他充分的资源和空间。

董宇辉在直播中则表示自己很抱歉，“我们几个（的）幼稚处理导致一次灾难。我和俞老师沟通很顺畅，我感到自己一直被尊重和倾听，对我来说，比发多少钱更重要”。

董宇辉表示：“如果我单纯为了更高的金钱报酬，去年就离开了，因为我拿到过很多个天价offer（录取通知），但我思考了我的生命和意义，最后我决定要做自己喜欢、认可、有意义的事情。”

“这一次东方甄选出事就是管理团队的思维没有扭转，是以传统思维来管这些优秀的员工。”俞敏洪称，此次东方甄选事件，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此外，俞敏洪透露，此前自己非常尊重管理层的意见，如今自己直接掌管公司，将很快启动一轮大调整，包括所有主播的待遇。“这次调整不仅针对董宇辉一个人，而是面向公司所有主播。”俞敏洪希望，通过此次调整，为公司奠定良好的发展方向和基础，“这里面还有很多孙东旭可以做的事情”。

据澎湃新闻，此前有直播业内人士表示，目前董宇辉带货总额占到东方甄选整体带货额度应该在50%，是绝对的顶流，对公司整体发展有重要影响力，如果要“切割”，并没有那么轻松。

截至12月17日19时20分，董宇辉抖音账号粉丝达到2093万，而在12月16日10时30分，其粉丝数量为1696.6万，粉丝增长数将近400万。东方甄选粉丝在12月16日跌破3000万并持续下跌，晚间则缓慢上涨，截至17日19时20分，达2870.1万。

董宇辉身份获得“晋级”

目前看来，董宇辉和东方甄选已和好如初，但是风波背后暴露出超级主播和平台的矛盾，却很难真正做到毫无芥蒂。

早在2021年，“小作文”风波的另一个版本也曾引发热议——头部IP李子柒与运营机构杭州微念对簿公堂并停更账号。700多天后重新复出，李子柒全网平台掉粉超过800万，如今能否再现辉煌已是未知之数。

当年，李子柒凭借杭州微念的运营，成功跻身头部网红，杭州微念也从李子柒的商品销售中获取大量盈利。网红与平台的决裂，无疑是妥妥的双输局面。

至少从现阶段来看，董宇辉与东方甄选也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一方面，极具辨识度和亲和力的董宇辉，给东方甄选带来了巨大流量，有数据显示，董宇辉带货总额占到东方甄选总量50%左右，是绝对的顶流；另一方面，直播电商极度依赖供应链建设，没有东方甄选的供应链和自有产品，并不擅长选品和运营的董宇辉能否独当一面，也很难说。

矛盾在今年底大爆发，但年初便早有端倪。

今年2月，东方甄选自营牛排包装上，已不再出现董宇辉的“方脸老师”形象，“宇辉力推”的标签也逐渐消失，对顿顿、YoYo等主播的扶持也降低了董宇辉的曝光率……孙东旭早就放话说，东方甄选不是造星的MCN机构。

事实上，“流量去中心化”不仅发生在头部主播和公司内部，更是头部主播和直播平台之间的博弈。随着直播电商行业进入下半场，头部主播依然重要，但早已不复野蛮生长期的地位。

2016年直播带货刚兴起，直播平台极度依赖主播。如今，直播生态已经搭建完毕，流量逻辑转向平台方。

淘宝直播事业部总经理程道放对媒体公开表示，直播电商在回归“电商”本质。货品、价格、服务好不好，商家主播的专业属性将会体现出来。今年“双11”数据也显示，淘宝89个破亿直播间中，店播共64个，头部主播的销售额同比降幅明显。艾瑞数据也显示，2023年企业自播成交额占比已攀升至49.8%。

即便是李佳琦这样的头部主播，今年开始也在慢慢隐身。美ONE新运营了“所有女生”和“所有女生的衣橱”两个垂类直播间，与李佳琦直播间在品类和时段上错位运营。

当前的直播行业中，主播通常面临两条职业选择：要么安心做一个打工人，用高比例的分成获得巨额收益，但必须牺牲公司的管理权限；要么跻身做老板或公司合伙人，参与公司管理就要舍弃高比例的分成。

以李佳琦与美One为例，他一开始作为主播身份，以提成收益为主，如今早已位列美One合伙人行列，在公司内部享有一定决策力，完成了从打工人到老板的转型。而罗永浩、辛巴和已经隐退的薇娅，都早已跻身公司的管理层，直播就是为自己打工。

反观董宇辉，12月17日晚，东方甄选微博账号发布直播预告称，俞敏洪和董宇辉将于12月18日晚8点进行直播。活动海报显示，董宇辉的身份已成为“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

那么什么是高级合伙人？他们有哪些责权利？河南泽槿律师事务所主任付建表示，企业高级合伙人，通常是指在公司或企业中地位较高，责任和权益也较大的合伙人。他们参与公司的决策过程，对公司的运营方向和发展策略有重大影响。

12月18日下午，俞敏洪在其头条号发文：祝贺宇辉，风雨同行！附图为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关于董宇辉任命的通知：经集团董事会研究决定，任命董宇辉为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文化助理，兼任新东方文旅集团副总裁。本通知自文件下发之日起生效。

东方甄选内斗时，同行坐收渔翁利

东方甄选舆情爆发，流量开始流向学而思和高途。12月14日和15日，学而思优品连着两天实时在线观众人数突破了1万，单日成交金额近百万元，且呈上升趋势。

东方甄选“隔壁”的竞品高途佳品CEO陈向东深谙粉丝心思，直接在直播间宣称，“董宇辉不是用来挖的，而是用来爱的”。东方甄选的粉丝们为了表达对董宇辉的支持，大量涌入高途佳品直播间。

“12月11日当天，直播间人数破万的时候，我毫不掩饰的激动。所有人还在期待，我们的直播间什么时候能进来1000人、3000人，当一万人出现在面前，所有人都惊呆了。”在高途佳品的媒体沟通会上，高途创始人陈向东难掩激动，语速极快，声调不自觉抬高。

12月10日至12日，三天时间高途佳品直播间新增粉丝6.8万；12月14日，直播间粉丝数突破100万，超过十万人同时在线，高途佳品拿下抖音食品类目带货榜第一；这几天里，高途佳品直播间销售额是此前30天内日均销售额的100倍。

12月16日凌晨一点，高途佳品的直播间依然热闹，两位主播兴奋地不打算下播，他们在等待着粉丝数超过170万。截至发稿，高途佳品直播间粉丝数已经超过200万。

高途佳品突如其来的爆火，几乎复刻了去年6月的东方甄选。随着直播间在线人数不断增长，高途佳品两位主播在近期的直播中也多次表示感到“惶恐”。主播每次讲解产品，都把直播间的火热与此前的冷清进行对比。

在讲解某款车厘子时，主播表示，自己几乎没有在直播间吃过这么大（4J）的车厘子。“99块钱到手一斤，28-32颗，一颗车厘子大概要3块钱，我上播这会吃了得有六七个了，等于吃了二十多块钱。以前别说车厘子了，苹果这样的样品，我们都不会去吃。”

讲解某款包装带鱼时，主播表示，“以前我们要打开这袋带鱼（样品），流程是很麻烦的。首先要用眼神示意导演，问导演能不能开。但今天有这么多朋友问，我就大大方方打开了。”

在推介某款羊蝎子时，主播表示，“以前上播的时候，领导会说不要吃样品，（样品）只有一个。今天我们开会了，领导说你们上播怎么能不吃样品呢，不吃样品怎么能让消费者信任呢。”

主播还坦诚表示，以前（样品）真的吃不起，商家寄来5单样品，卖出去1单，我们吃了4单（不太好）。现在在直播间能多吃两口，多亏了粉丝朋友们的支持。

当天，高途佳品直播间不少商品被粉丝一扫而光。

陈向东不同意网上“高途佳品是踩着东方甄选过河”、“高途即将超过东方甄选”这样的言论。但不得不说，高途佳品和东方甄选真的太像了。事实上。高途佳品在创办之初，就被外界质疑模仿东方甄选。高途佳品主播后来表示，成功的前提就是模仿，向优秀的人学习不寒碜。

对于粉丝提出的把董宇辉“挖”到高途的说法，陈向东称，董宇辉不是用来“挖”的，董宇辉是用来爱的。“我们好好爱他就可以了，当然对于任何愿意到高途来的人才，我们当然非常欢迎。”

对于饭圈文化，陈向东表示，每个人都会加入不同的圈子，任何的文化本身，都不能单方面、狭隘地去否定，“如果用好这样的文化，我相信你的能量场就不一样了。”

由于高途佳品爆火与东方甄选近期争议有关，陈向东也回应了与新东方的竞争问题，“我在新东方工作了14年多，我是如此的幸运，能在那个年代加入新东方，和俞敏洪老师一起工作14年多，并赶上了新东方真正的陡峭的增长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