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信托“被击穿”，应如何做好家族财产的法律保护？

近日，关于“某离岸家族信托被击穿”的话题引发了业内外关于家族信托隔离功能的广泛热议，康德早就说过：“人是目的，不是手段”，笔者无意利用话题热度讨论案件本身的细节，在此仅以专业角度对国内外家族信托隔离功能的司法判断理性看待和分析。

什么是家族信托的隔离功能？

何为被击穿？

这要回归到法律制度本身。

在我国，家族信托的隔离功能主要是体现在信托法的规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第十五条：信托财产与委托人未设立信托的其他财产相区别……委托人不是唯一受益人的，信托存续，信托财产不作为其遗产或者清算财产；《信托法》第十六条：信托财产与属于受托人所有的财产(以下简称固有财产)相区别……，《信托法》第四十七条：受益人不能清偿到期债务的，其信托受益权可以用于清偿债务，但法律、行政法规以及信托文件有限制性规定的除外。

因此，家族信托的独立性主要体现在信托财产的他益部分对委托人所具有的隔离功能、信托财产与受托人固有财产相区别所具有的隔离功能以及信托财产通过信托合同约定所具有的与受益人财产的隔离功能。

而“被击穿”一般指的就是这种隔离功能被挑战并被打破，通常指的是被司法认为信托财产属于委托人的财产而可以被采取强制执行措施。

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家族信托“被击穿”属于绝对的个案事件，不能因此而否定家族信托的独立性和隔离功能。

无论国内外，家族信托是否具有隔离功能的底层逻辑是一样的，都是基于信托制度的独立性，而信托独立性的制度一旦被滥用，就可能造成对信托当事人的“过度”保护，进而就有可能损害到债权人的利益。而此时作为债权人，债权人可以基于债权人的法定权利行使撤销权，或者提起债权侵权之诉，在离岸信托中还可能直接由法院认定该家族信托的账户就是委托人的财产而可以予以强制执行。 

从这个角度来看，境内外的信托法理是相通的。但是基于法系、制度等的不同，不同法系之间的司法认定上必然会有些不同。

因为信托制度来源于英美法系国家和地区，在英美法系，信托“被击穿”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信托被认定为“虚假信托”，虚假信托是一种英美法系下常见的一种被司法认定信托滥用的形式，英美法系的法官对于虚假信托的认定一般是实质判断是否具有“足够的控制”；另外一种是认定信托的独立性被滥用，即认为信托关系不再平衡，使得委托人等权利滥用而“脱序”，需要司法恢复其应有的秩序。

而国内家族信托的独立性依赖于法律规定，主要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关于信托目的合法、信托财产合法以及家族信托有效成立的法律规定，债权人对信托撤销权的法律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合同编关于债权人可行使撤销权的规定，侵权编关于债权侵权的法律规定。我国的法律制度属于大陆法系，主要应依照法律法规判案。

而我国现有信托法律制度并未规定委托人权利保留的范围，也没有规定保留到何种程度应视为家族信托无效或会被某种程度的“击穿”。换言之，我国家族信托在何种具体情形下可能会丧失独立性司法实践中还没有明确的法律依据，因此还有待法律制度的进一步完善。比如在家族信托中，对投资管理方式约定为全权委托型或者指令型是否会影响家族信托的隔离性？协议约定为可撤销或不可撤销的家族信托是否会影响家族信托的隔离性？约定委托人具有决定家族信托可以终止的权利、更换受益人的权利、任意变更分配方案的权利是否会影响家族信托的隔离性？

因此从法律和实践的角度来看，国内外司法对家族信托风险隔离的认定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英美法系长期积累的丰富的司法判例也为我们提供了非常宝贵的经验，在未来，我国或许也会有更完善的法律制度和更丰富的案例。

但无论如何，在法税变革的新时代，高净值人士想要守护好家族财富，一定要正确理解家族信托的法律属性，确保家族信托的合法合规性。如何才能更好的掌握家族信托的守护技能？建议可尽早对家族财富进行规划，将更有利于实现家族信托的风险隔离的功能，减少家族信托“被击穿”的后顾之忧，家族信托方能助力您家族财富的保全和传承。

光大信托将立足于服务初心，专业尽责，为您的家族财富管理提供全方位的服务，祝您生活美满，家业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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