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子攻击的对象是谁
2023-09-29 15:35:24 - 北京晚报
▌秦勇著
这场制举案的结果是，牛僧孺、李宗闵、皇甫湜的考卷作废，三人均被划入了朝廷的黑名单，自谋出路，出为幕职。吏部侍郎杨於陵被贬岭南节度使；吏部员外郎韦贯之被贬果州（今四川省南充市）刺史，几天后再贬为巴州（今四川省巴中市）刺史。复试官王涯、裴垍罢去翰林学士。裴垍暂时代理户部侍郎，王涯因系皇甫湜舅舅，没有事先禀报朝廷请求回避，有科举舞弊之嫌，再贬为虢州（今河南省灵宝市）司马。
十年寒窗的年轻士子当然是满腔悲愤，屈尊俯就地漂流辗转，于各地藩镇当了数年低级幕僚。他们发誓只要有一天东山再起，必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出卖人格、投靠宦官，掀起了一场持续四十多年的政治风暴。
编纂《资治通鉴》的司马光将此作为“牛李党争”的起因，认为以李吉甫、李德裕为首的李党，以牛僧孺、李宗闵为首的“牛党”从此结仇，之后两党互结羽翼，相互攻击，你方唱罢我登场，倾轧斗争了四十年之久。
但是，诸多专家研究发现，“牛李党争”之始因并不在此，纯属牛僧孺一党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元和制举案与李吉甫根本无关。岑仲勉、唐长孺、傅璇琮、王炎平、金滢坤等著名专家学者均持此论。
在岑仲勉看来，李吉甫无党，李德裕亦无党。李吉甫、李德裕甚至非常反对朋党之争，由于极力主张打击藩镇、打击宦官、打击冗官“三打”铁腕政治，反而遭受其害，深受牵累。
各方观点，各持己见，众说纷纭一千一百余年。那么，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
要弄清真相，其核心的问题，就是牛僧孺、李宗闵、皇甫湜三人在策文中攻击的对象主要是谁。
有人说，“宰执”指的是李吉甫、武元衡（领衔宰相，西川节度使）、郑絪等“执政者”；有人说，“权幸”“贵幸”，指的是俱文珍、刘光琦、吐突承璀等为主的宦官集团。（23）